已带了几分探究。
玳安只觉得背上似有芒刺,支支吾吾,喉咙里像塞了棉花,只“嗯”、“啊”了几声,却吐不出囫囵话。
大官人他将茶盅往桌上一顿,眉头倏地一挑,眼中精光闪过,声音沉了几分:“嗯?你这小油嘴,对我都不能说?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这一声不高,却带着主子的威压。玳安唬得腿肚子一软,扑通跪倒在地,急声道:“大爹息怒!小的不敢瞒!只是……只是来保叔他……他近日在外头,新勾搭上了一个婆娘,唤做王六儿……”
西门庆嘴角撇了撇,露出一丝了然又带着点鄙夷的冷笑:“呵,我当是什么大事。原来不过是裤裆里的勾当!那王六儿何处落脚?”
玳安见主子并未深怒,胆子稍壮,忙道:“那王六儿就住在石桥儿巷口——那顶顶腌臜破落、瓦片都漏着天的穷窟窿眼儿里!”
“说来也奇,来保叔竟舍得花钱,替她并她家汉子在那巷子里赁了间小院,方才……方才想是寻那王六儿去了。”
西门大官人一听,倒是好奇,身子微微前倾,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,笑道:
“呵!还有个汉子?这狗才倒也不怕被他家婆娘撕破了面皮?竟值得他掏银子置窝的‘妙人儿’?这倒要开开眼!玳安,你认得那窝巢?引爷去瞧瞧!”
玳安哪敢违拗,只得应了。
当下,大官人让玳安引路,主仆二人骑着马悄没声地出了府门,穿街过巷,不多时便到了那狮子街石桥儿巷口。
果然是个破落户聚处,污水横淌,臭气熏天,几间东倒西歪的土坯房如同痨病鬼般杵在那里。
玳安朝一扇朽得掉渣的木板门努了努嘴,低声道:“大爹,就是那家。”
话音未落,只听“吱嘎——”一声刺耳响,那破门竟开了半扇。
只见来保缩着脖子,正从门缝里贼也似地溜将出来,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偷腥得手的餍足与心虚。
他一只脚刚踏出门槛,猛一抬头,正正撞见大官人主仆二人立在当巷,登时如五雷轰顶,一张脸“唰”地变得惨白如纸,手足僵住,恰似泥塑木雕一般钉在原地。
更奇的是那门内妇人,想是送客出来,竟也浑然不顾巷中是否有人,就那般大剌剌地倚着门框站着!大官人定睛一看,心中暗道:“好个大胆的婆娘!”
只见这王六儿,生的长挑身材,约莫二十七八年纪,紫膛色瓜子脸,额角上贴着飞金并面花儿。
虽是粗布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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