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这声绝望的呐喊,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,瞬间点燃了厅堂里更猛烈、更肆无忌惮的爆笑狂潮!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反悔?你说反悔就反悔?”
杨守礼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他夸张地拍着大腿:
“我的好娘子!你怕是气糊涂了吧?这婚事,从头到尾,是谁谈的?是谁点头应允的?是谁亲手一笔一画在婚书上写上自己名讳的?又是谁,当着这满堂宗亲的面,亲手摁下那朱砂指印的?啊?”
他猛地收起笑容,脸上只剩下赤裸裸的嘲弄和冷酷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残忍快意:
“是你!孟玉楼!你自己就是这桩婚事的主婚人!按律,凡女家主婚悔婚者——杖六十!杖六十啊,我的娘子!”
他向前逼近一步,油腻的脸上是猫戏老鼠般的恶意:
“好啊!你去衙门告!尽管去!只要你挨得住那六十杀威棒,不死在衙门口,爬着回来,这婚……就算你退了!如何?”
他环视一圈哄笑的族人,阴阳怪气地问:“列位叔伯兄弟,你们说,这细皮嫩肉的,能挨得住六十杖,还剩下几口气儿?”
杨氏族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:
“怕是一杖下去,那娇滴滴的屁股蛋儿就开花咯!”
“六十杖?啧啧,直接打成一滩烂泥,丢去乱葬岗喂野狗!”
“哈哈哈!就算阎王爷开眼,留她半条贱命爬回来……,那也是个筋骨寸断、下头稀烂的废人!往后啊,连给野汉子暖炕的物件儿都算不上了!”
杨四叔眯着那双浑浊的老眼,觑着孟玉楼面无人色、摇摇欲倒的凄惨模样,心下甚是得意,这才慢条斯理地捻着几根稀须,补上那最阴毒致命的一刀:
“侄媳妇儿,你可得把心肝肠子都掏出来,好生掂量掂量!便算你豁出去半条贱命,真个退了这门亲,又能如何?”
他喉咙里发出低笑,“你瘫在那破炕上,只剩下一口气儿吊着,还能拦得住我们杨家拿回祖上留下的产业不成?”
“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,拿甚么跟我们斗?指望衙门青天大老爷?”
“你们……你们这是设局坑骗!天杀的诈婚!”孟玉楼浑身筛糠般抖得不成样子,嘶声力竭,“欺诈成婚,我能退婚!能告倒你们这群豺狼!”
“诈婚?!”杨守礼像是听见了阎王殿里的笑话,夸张地一摊手,对着满堂族人挤眉弄眼,“列位高邻!叔伯兄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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