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会搭上几句,可此刻,她满心满腹都是父亲吉凶未卜的焦灼,这金光灿灿、香气扑鼻的玩意儿,在她看来非但不是祥瑞,反倒像催命符般刺眼。
她想起那些官场倾轧、伴君如伴虎的传闻,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深深的忧虑直冲上来。
“哼!”黛玉冷笑一声,别过脸去,声音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刀子,“什么‘御赐’不‘御赐’!左不过是些臭男人手里拿过、身上沾过的劳什子!腥膻浊臭,腌臜不堪!我不要它!快拿开,没的污了我的眼!”
宝玉万没料到是这般光景,那满腔热忱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笑容僵在脸上,托着珠串的手也尴尬地停在半空。
紫鹃忙上前打圆场,宝玉讪讪地收了珠子,只觉得那方才还沁人心脾的冷香,此刻也变得腻味起来。
一腔热心碰了钉子,宝玉心头憋闷,脚下便不由自主拐进了宝钗屋里。
薛宝钗正坐在炕上做针线,莺儿在一旁分着丝线。见宝玉进来,宝钗放下活计,温婉一笑:“宝兄弟来了。”
宝玉又捧出那香念珠,虽不如方才对黛玉那般热切,却也带着几分显摆的意思:“宝姐姐,你看这个,北静王给的御赐香珠,稀罕着呢。”
宝钗接过来,细细看了看,指尖捻过那温润的珠子,点头赞道:“果然是好东西,王爷待你亲厚。”
她将珠串递还给宝玉,语气依旧温和,话里却透着一股子现实的分量:
“只是宝兄弟,这等玩物,偶尔赏玩便罢,切莫沉迷。男儿家立身的根本,终究在功名二字上。咱们这样的人家,捐个虚职容易,可那‘清贵’二字,不是银子能买来的门路。”
“科举正途才是根基,将来金榜题名,出入朝堂,那才是真正的体面尊荣。这珠子再金贵,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,比不得腹中经纶、榜上朱名来得实在。”
她一番话,说得入情入理,却像软钉子,把宝玉那点炫耀的心思扎得泄了气。
宝玉被说得哑口无言,又像枷锁般沉重。他闷闷地收了珠子,告辞出来。
最后,他蔫头耷脑地回到自己屋里,袭人正收拾他的衣裳。见宝玉神色不豫,忙倒了杯热茶来,柔声问道:“二爷这是怎么了?谁给你气受了?”
宝玉像找到了最后的稻草,忙掏出那串香念珠,塞到袭人手里,赌气道:“喏,给你!北静王赏的御赐香珠!林妹妹嫌臭不要,宝姐姐嫌它不当饭吃!横竖是好东西,你收着玩罢!”
袭人吓了一跳,这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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