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!
洪五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心肝儿都颤了几颤。
“这哪里是甚么乌合之众?!”他暗叫一声苦。那阵列齐整得骇人,攒刺起来更是舍命向前,浑然不惧刀斧加身。
尤其那个唤作史文恭的,那身枪法……刁钻狠辣,杀气腾腾,岂是寻常护院教头能有的手段?!
“西门大官人!你究竟意欲何为?!”洪五一双牛眼死死钉在马背上那面带冷哂之人,只觉此事蹊跷,远非寻常砸场寻仇那般简单,怕是撞上了泼天的祸事!
洪五那句“西门大官人究竟意欲何为”的嘶吼还在半空里打旋儿。
大官人不过微微侧了侧头,嘴角勾起一丝意,声音平平淡淡,倒像是在说今日柴米几钱:“好说,好说。不过是——欠债,还钱。”
这轻飘飘几个字,恰似滚油泼进了烈火堆里!
洪五最后一点子理智登时烧成了飞灰!但见他面上青筋虬结,如蚯蚓般暴凸,两眼赤红似要滴出血来,“噌啷”一声拔出腰间那柄厚背鬼头刀,雪亮的刀锋直指西门庆,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咆哮:“直娘贼!弟兄们!并肩子上!剁碎了这群狗杀才!”
“杀——!”
残余的绿林汉子们被老大这不顾性命的狂怒一激,也彻底豁出去了,哪还管那枪阵森严?
一个个舞动兵刃,如同决了堤的洪水,没头没脑地疯狂扑将上来!
这一遭,再无半分留手,招招式式都奔着取人性命,分明是使出了搏命换命的亡命打法!
“顶住!”史文恭一声暴吼,恰似半空里打了个霹雳!
胯下那匹战马吃他一勒嚼环,猛地喷沫人立,长嘶裂空!
那二十来个后生,方才被史教头辣手立威、血淋淋地弹压住阵脚,此刻眼见这波亡命徒扑得更凶、更狠,心头那点子怯意反倒被一股亡命的血性顶了回去!
再被史文恭手中那杆杀气腾腾的点钢枪一逼,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!
只听得一片“咯咯”咬牙声,喉头里滚出野兽般的嘶嚎,把史教头日日灌输的“三人捆作一条绳,同生共死”的勾当,催发到了十二分!
那哨棒攒成的枪林非但不退,反倒迎着劈面砍来的刀锋,齐刷刷向前狠命一搠!“捅!”“杀啊——!”
这一遭攒刺,带着一股子刚开刃的生铁刀般的莽撞狠劲!
动作虽还有些僵硬,配合也偶有磕绊,可那不顾性命、只求一齐捅出去的亡命气势,竟生生将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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