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吃了几年官盐,虚度了光阴罢了。如今西门大人一来,如蛟龙入海,这提刑衙门,气象自当不同!往后啊,是老朽要沾贤弟的光,跟着贤弟学些新章程、新手段才是!贤弟在清河县翻云覆雨的手段,老朽可是如雷贯耳啊!”
大官人眉头一挑,这夏大人话里话里点明了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官,又把“翻云覆雨”四字,说得意味深长,这可是在点自己呢。
他笑容不变,呷了口茶:“大人取笑了。下官那点小打小闹,不过是仗着乡里乡亲帮衬,在清河县混口饭吃罢了。哪比得大人,执掌一路刑名,明察秋毫,火眼金睛,什么样的魑魅魍魉能逃过大人的法眼?”
“日后下官若有行差踏错之处,还望大人看在同僚之谊,多多包涵,及时棒喝,下官感激不尽!”
夏龙溪心里“啧”了一声:果然不是善茬!这西门大官人,一介白身就把清河县搅得底朝天,待人接物说话滴水不漏,哪像个初入官场的雏儿?分明是和自家一样在油锅里滚了八百遍的老油条!
自己刚敲打了一下,他立马就顺杆子爬上来,把球又踢了回来,滑不留手。
夏龙溪哈哈一笑,伸手虚点,更热络一步:“西门老弟这张嘴啊,真真是抹了蜜一般!你我同心,其利断金!什么棒喝不棒喝的,忒见外了!只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声音,带着几分“推心置腹”:“西门老弟初掌提刑印信,这衙门里水深,各路神仙、小鬼,盘根错节。有些规矩……你怕是初来,恐一时摸不着头脑。若有不明之处,尽管来问老哥,切莫因小失大,让些不开眼的腌臜货钻了空子,反倒坏了贤弟的清誉前程!”
大官人一听门清,这听起来说是提醒自己注意,可真正意思图穷匕见,点到了当官最核心的利益。
这话里话外的意思,无非是说如果有下头的孝敬和案件利益的分配,你别擅自做主,要来问我。
大官人岂会在乎这点提刑上的蝇头小利而得罪上司,立刻会意,笑容更深,眼中精光一闪:“大人金玉良言,句句都是为下官着想!下官感激涕零!”
“这衙门里的‘规矩’,下官确实懵懂。若非大人提点,险些误事!大人放心,下官虽愚钝,却也深知‘饮水思源’的道理。”
“这提刑衙门里上下下,谁不仰仗大人的恩威?该有的‘情谊’,下官心里有数!这‘暖老温贫’的章程,还是要和大人多多学才是!
夏龙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心满意足,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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