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真豪杰!一身本事,绿林步战,罕逢敌手!更难得的是,他心怀大义!”
“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,当年北边烽烟四起,乔峰大哥带着我们花子窝的一帮兄弟,豁出性命,穿梭于敌境与边关之间,为种师道种相公麾下的种家军,传递了多少紧要军情!多少次死里逃生,种相公那边,都曾亲口赞过他是‘草莽义士’!”
说到此处,洪五眼中那狂热的光芒骤然黯淡下去,叹了口气:
“可惜天不假年……乔峰他……他后来……唉!都是那该死的‘身世’!偏巧又有几回军情走漏,最后竟是……为证清白,横刀自刎于两军阵前……血都溅红了黄沙……”
洪五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西门大官人眼皮也不抬,指尖闲闲地叩着椅子扶手。
他忽地又撩起眼皮:“洪五,你如今家里……拢共有几口人?”
洪五闻言,那张本就泥污汗渍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褪尽了血色,惨白如新刷的粉墙。
他浑身筛糠般抖起来,额头抢地,“砰砰砰”连磕了三个响头,青砖地上都见了灰印子,嗓子眼儿里挤出变了调的哭腔:
“大……大官人明鉴!小的该死,犯了天条!可……可这罪过,千刀万剐也该小的一个受着,万万……万万不至于株连家小啊!求大官人开恩!开恩呐!”
西门大官人鼻腔里哼出一声冷气:“聒噪!问你甚么,便答甚么!”
洪五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,求情声戛然而止。
他伏在地上,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绝望的颤抖:“回……回大官人话……小的家中……尚有……尚有七十岁的老娘,一个……一个黄脸婆娘……还有……还有个才五岁的崽子,叫……叫洪六……”
西门庆听了“洪六”这名儿,眉头一挑,脸上掠过一丝极其古怪的神情,像是听到了天底下顶顶滑稽的笑话。
他身子微微前倾,眼缝里透出促狭的光,慢悠悠问道:“哦?洪六?……那将来你洪家添了孙子辈,莫不是……要唤作‘洪七’?”
洪五趴在地上,听得这调笑,心头苦水直往上泛,嘴角咧出一个比黄连还苦的干笑:“大官人……大官人慧眼如炬……小的……小的确有此念想……盼着祖宗坟头……能……能冒一冒青烟……”
西门庆嘴角那点戏谑的弧度慢慢敛了,身子靠回椅背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玉佩,半晌不语。堂上静得能听见洪五粗重压抑的喘息声。良久,西门庆才抬起眼皮,那目光沉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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