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不远处回廊阴影下,玳安抱着胳膊,嘴角噙着一丝冷笑,看着平安那副倒霉相,心里别提多舒坦了:“小兔崽子,让你上次在老爷面前抢在小爷我的前头拍马屁!活该!”
他眼珠一转,瞧见旁边一个小厮正是王六儿的兄弟王经还在傻呵呵地张着嘴,看天上的烟花看得入神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玳安抬手,毫不客气地“啪”一声拍在王经的后脑勺上,骂道:“看什么看!眼珠子都被烟花勾走了?没点眼力见的东西!跟小爷我走,明日早早的,跟小爷我一块儿去演武场报道,给武二爷站桩去!”
王经被拍得一缩脖子,立刻回过神来,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谄笑,点头哈腰:“是是是!玳爷爷说的是!小的这就跟您走!”
他屁颠屁颠地跟在玳安身后,消失在回廊深处。
西门府邸后墙外,原本几户人家的院落早已被大官人用银子生生“抹”平了。
几个小院买下,高墙推倒,地面夯平。
从外面看不出什么,可里面硬生生在寸土寸金的清河县里,开辟出一片巨大演武场!
新砌的围墙还透着白灰的湿气,场子边缘竖着兵器架、石锁、箭靶,角落里甚至搭了个简陋的马厩,几匹健马正不安地打着响鼻,空气中弥漫着新土、汗味和马粪混合的气息。
演武场北侧,几间原本属于别家的正房被保留下来,打通了墙壁,改成了轩敞的议事厅。
此刻,西门大官人便背着手,站在厅堂那大窗前。
他的目光落在离自己几丈开外的地方。
那里,公孙胜正跪在冰冷坚硬的新夯土地上。
哪里还有半分“入云龙”的仙风道骨?
他浑身湿透,那件青布袄子道袍被水浇得紧贴在身上,颜色深一块浅一块,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浑浊的黑血水。
头发散乱地粘在惨白的脸上,几缕还贴在额角,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滚。
他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,不知是深冬的寒意侵入了骨髓,还是那秽物带来的彻骨阴冷仍未散去。
最不堪的是,他时不时地就猛地佝偻起腰背,脖颈伸长,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“呃——呕…咳咳…嗬…”干呕声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。
他整个人被几股浸过桐油、足有拇指粗的棕绳,从肩膀到脚踝,一圈圈、一道道,如同捆待宰的年猪般,缠得死死的!绳子深深勒进湿透的道袍里,勒得皮肉凹陷,动弹不得半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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