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得体。
饭后客人渐渐散去,客厅里余音犹在。苏母正在厨房收拾,空气里弥漫着晚饭后清淡的柚子香。
闻砚秋站在客厅转角,看着任映真把茶几上最后几只杯子收起,终于轻声开口:“能和你单独说几句吗?”
他抬眼,目光沉静,微微点头:“走吧。”
两人穿过走廊,在刚整修过的侧阳台停下。夜色沉静,灯光从墙边的感应夜灯里柔和地洒下来,把地砖和扶栏都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泽。风吹动廊檐上的藤枝,四下安静。
他衣摆收得妥帖,肩线平直。光落在他脸上,削落他睫毛的阴影,眉眼如刀裁般立体,却不显生硬。夜风吹过,他的发梢微微扬起,配上那双一如既往沉静清澈的眼睛,叫人移不开视线。
不仅是好看。是那种让人轻易在他身上看到自律、冷静与倔强的好看。
闻砚秋醒了醒神,勉强控制住自己别沉迷男色。
“我听说你高中毕业的时候,是为了苏静雯改了志愿。”她终于问出口,声音里没有责备,只有疑惑和不解,“放弃了原本保送的专业。”
他安静了一下,才开口:“我父母车祸去世那年,是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周。”
他望向夜色深处那一盏被藤叶遮掩了一半的庭灯,灯光摇晃着,像是也有些迟疑。
“家里的公司没人能接手,我原本的专业只是兴趣,对守住那家公司毫无帮助。董事会里人心不稳,有人想拆资产,有人甚至劝我卖掉做个甩手股东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依旧平静,“但那是我爸妈的命换来的东西。我不能拱手让人。”
“所以你换了专业。”
“我不想。”他回得坦白,“但我必须。”
闻砚秋没说话,只觉得喉咙微微发紧。她听说过他父母的事,却不知道那背后的选择有多艰难。风吹动了她鬓边几缕碎发,她却没有抬手,只是静静听着。
“那时候撑过来,是因为静雯在我身边。”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不重,却像落锤,敲在她心头,“她没问我能不能撑,只是陪着我……我撑下来的每一步,她都在。”
闻砚秋一时说不出话来,只觉得胸口微微发紧。
“现在我要回归家庭的原因也是一样的,”任映真说:“我想守住家,也想守住她。”
“不是因为疲倦和妥协。是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她。静雯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想守着不放的人。”
这句话说得太稳、太真,连风都像停了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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