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迢就开玩笑说他快能用下巴扎人了。
“我看了你新增的选修课表单。”他说:“你的职业取向改了吗?打算去哪?”
他从光脑上抬起头,花了点时间让目光对焦,才看清关切的眼睛。他的灵魂扒住这个细小的出口耳语道:“远星自治领……我想去那边的学校,还有、快速反应支援部队。”
周迢消化了一下信息,接着声音里有种了然的严肃,凑近他道:“你终于想通了要离家出走了?”
任映真垂下眼睛,没回答他,这就是默认了。
“……”周迢默了默,又说:“那我们一起?”他听得出周迢已经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不那么跃跃欲试,还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:“宇宙这么大,哪儿需要就去哪儿,好兄弟离家出走就要一起走……也不是,反正老妈也同意让我浪迹天涯,她早就知道我要当星际牛仔的心愿!”
……唉,笨蛋。任映真想,到底没有说出来。
于是一切似乎真的开始变得不同了,至少这不再是一场孤独的远征。方望槿对他说“我妒忌你”的时候任映真听懂了那句潜台词,那就是你和我一样都是只能靠努力追赶他人脚步的那种人、倾尽一切能摸到的天花板也不过是普通的天才而已。
在他眼中周迢是普通的反义词。
周迢的思维不受拘束,总能冒出天马行空却能切中要害的奇思妙想。
体能训练结束后,他一个人先离开训练场。模拟出来的夕阳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他用冷水扑掉脸上的汗,镜中倒映出一个湿漉漉的、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的少年。
这个念头又一次刺进来,在裂开的意识边缘穿针引线,把他重新缝补好,还是会漏出一点:姐姐被永远留在五岁那年了。
任静蓁和任映真从还在母亲的子宫里的胚胎时期就共享心跳和营养,出生后外貌也如同复刻,连灵魂的波长都惊人的同步。沈君萤在他们尚小、尚且都活着的时候怀疑一个灵魂共用两副躯壳,因为总有一个孩子只说半句话,而另一个也总是听得懂。
只有异能力迥异。
在发现这家里没什么正常人后,任映真忍不住去做一种残忍的假设:她那么早离开是否因为神祇也偏爱这个好孩子,心生怜爱,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用一个意外把她收回天堂,以免目睹这个家逐渐显露的另一面。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。
他现在的想法变成了如果任静蓁活下来的话,应当不必面对这些成长的烦恼,家庭的冷暴力,令人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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