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阳刚过惊蛰,暖意还裹着料峭寒意,田埂上的冻土渐渐酥软,露出底下贫瘠的黄褐土层。林舟蹲在自家开垦的地块旁,手指捻起一撮土,粉末状的泥土从指缝簌簌滑落,连带着几颗硌手的砂粒。他眉头紧锁,将泥土凑到鼻尖闻了闻,只有干燥的土腥味,没有半分腐殖质该有的温润气息。
“这样的地,就算种上谷种,出苗率能有三成便不错了,更别提秋收时的产量。”林舟站起身,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梯田,眼神沉了下来。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三个多月,他从最初的挣扎求生,到如今勉强站稳脚跟,可眼前的困境却丝毫未减。青禾村依山而建,耕地本就稀少,且大多是坡地,常年耕种却不懂养护,土壤肥力早已耗尽,去年的收成只够村民勉强果腹,若今年再无改善,秋冬时节怕是要面临饥馑。
这些日子,林舟一直在琢磨改良土壤的法子。前世他虽不是农学专业,但在农场实习的经历让他深知堆肥的重要性——利用有机废弃物发酵腐熟,既能变废为宝,又能为土壤补充养分,而且原料随处可得,最适合眼下的青禾村。
打定主意,林舟当天便召集了村里的壮丁和管事的长者,在晒谷场召开村民大会。
晒谷场的石碾子旁,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着,窃窃私语。赵大扛着锄头站在最前面,脸上满是信任:“林小哥召集咱们,定是有好法子,俺们听你的便是。”旁边几个年轻后生也纷纷附和,自从林舟教他们制作简易捕猎工具、改良农具后,大家对这个见识不凡的外乡人早已心服口服。
但人群中,几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却面色凝重,为首的是村里的老族长林德山,他手里拄着枣木拐杖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。
林舟站在石碾子上,清了清嗓子:“各位乡亲,如今春耕在即,可咱们的土地太过贫瘠,若是不加以改良,今年收成难有起色。今日召集大家,是想推行一个堆肥的法子,能让土地变肥,庄稼高产。”
“堆肥?那是啥物件?”有人好奇地问道。
“简单说,就是收集粪便、草木灰、枯枝败叶这些东西,混合在一起发酵,腐熟后撒到田里,就能给土壤添养分。”林舟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,“咱们村里现在家家户户的粪便都随意丢弃,既不卫生,又浪费了好东西;还有灶膛里的草木灰,烧完就倒在河边,这些都是绝佳的堆肥原料。”
话音刚落,人群中便响起一片哗然。
“啥?用粪便当肥料?那不是污秽之物吗!”一个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,说话的是村里的老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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