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的白炽灯泛着冷硬的光,将阿远的脸照得毫无血色。他肩膀上的毒针已被取出,但毒素仍在蔓延,半边脸都透着诡异的青黑。林墨坐在他对面,桌上的录音笔静静运转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的压抑气息。
“为什么?”林墨的声音沙哑,目光死死锁住阿远,“五年前你明明可以全身而退,为什么要假装死亡,还要投靠境外势力?”
阿远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惨淡的笑:“全身而退?林墨,你太天真了。”他咳嗽几声,胸口剧烈起伏,“你以为我父亲真的是因为走私文物入狱的?是你父亲!是他拿着伪造的证据,逼得我父亲在牢里吞枪自杀!我亲眼看到父亲的遗书,上面写满了对你父亲的控诉!”
苏晚晴坐在一旁,指尖攥得发白。她突然想起父亲手稿里的一段模糊记录:“林父查案过刚,或有冤情,需寻宗社党余脉对质。”当时她以为只是父亲的多虑,现在想来,所谓的“宗社党余脉”,恐怕就是阿远的父亲。
“宗社党?”林墨猛地想起密室里那封信件的内容,“你父亲是满清余孽?”
阿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是又如何?我祖父当年跟着肃亲王善耆逃亡日本,一辈子都在谋划复辟大业。父亲不愿再参与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,只想靠着古董生意安身立命,可你父亲却一口咬定他是文物走私犯,还说他勾结境外势力——那些所谓的‘走私文物’,不过是祖父留下的传家之宝!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:“我父亲死后,我被宗社党的残余势力找到,他们告诉我,只有拿到兵防图里的宝藏,才能重振家族,才能给父亲报仇。我蛰伏五年,就是为了等这一天!”
林墨的心沉到了谷底。他一直以为父亲是刚正不阿的好警察,却没想过当年的案子可能存在冤情。如果阿远说的是真的,那父亲这辈子坚持的正义,岂不成了一场笑话?
“你撒谎!”林溪突然站起来,眼眶通红,“我爸不是那样的人!他绝不会伪造证据陷害好人!”
阿远冷笑一声:“是不是撒谎,你去问‘子鼠’啊。”他的目光扫过林墨,带着一丝诡异的暗示,“你以为‘子鼠’是谁?他可是你父亲当年最信任的人,也是宗社党在青州的最后一根线。当年你父亲的很多‘证据’,都是他提供的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,炸得林墨头晕目眩。父亲当年最信任的人?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影——父亲的老战友,如今已经退休的前警局局长,赵志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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