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口,张贵权黝黑的脸膛涨成了猪肝色,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。
陈美清更是被这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只觉得尴尬得脚指头都能在鞋里抠出一座三室一厅。
徐一鸣头皮一阵发麻,赶紧出来打圆场,他转向张贵权,强行开启新话题:“权叔,你今天这酒喝得也太猛了,一杯接一杯的,是不是……遇上什么烦心事了?”
这句话仿佛打开了张贵权的话匣子。
他长叹一口气:“能不烦吗!禁渔期啊!一禁就是好几个月,船都不能出,我上哪儿找活儿去?只能到处打打零工,一天挣那百十来块钱,够干啥的!”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,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,眼神里尽是迷茫,“早知道这么难,过完年我就该跟着他们出海当船员去,好歹将就几个月,也比现在强!”
“那现在不能去吗?”徐一鸣好奇地问。
“去是能去!”张贵权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,“可现在的合同期太长了!跑近海的,一签就是半年!要是跑国际线,那更长,一年起步!家都回不了!”
“去呗!”周凤在一旁凉飕飕地插了一句,“家里又没啥事,你去外面挣大钱多好。”
“我才不去!”张贵权脖子一梗,“我可不想跟村东头那个王二麻子一样!辛辛苦苦在外面跑了一年船,回来一看,好家伙,他媳妇儿肚子都大了三个月了!”
众人又是一阵沉默。
张贵权自顾自地嘟囔着:“实在找不到活儿,我就……我就再去当船员……”
陈美清本就酒量浅,被这几杯酒一冲,加上这尴尬的气氛,只觉得头晕脑胀,再也坐不住了。
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,找了个借口先一步撤了。
徐一鸣晚饭还没吃饱,便留下来继续跟饭菜战斗。
而张贵权,在吐完一肚子苦水后,终于不胜酒力,脑袋一歪,直接趴在桌上睡死了过去,鼾声如雷。
“婶儿,我帮你把权叔弄屋里去吧。”徐一鸣放下碗筷。
“不用。”周凤摆了摆手,眼神却一直没离开徐一鸣的脸。
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,忽然感叹了一句,“一鸣,你真是长大了,饭量都比以前大了这么多。”
她幽幽地开口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说给徐一鸣听:“发哥前两天还跟我说,看见你开着豪车,身边跟着个富婆。今天贵权回来又跟我念叨,说你在沙田村那边,找了个开大吉普的白富美女朋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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