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张了张嘴,无数次想将商骁患抑郁症的事脱口而出,想让这个母亲看看自己儿子承受的痛苦,可转念又想起商骁的骄傲与隐忍。
他定然不愿让旁人知晓这些伤疤,更遑论是他的母亲。苏媚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只是攥紧的拳头,指节都泛了白。
严佩兰听到苏媚的话,指尖猛地攥紧了沙发扶手,指节泛出青白。她何尝不知道,当年自己对商骁的教育有多严苛,甚至称得上是不近人情。
丈夫骤然离世,商氏集团风雨飘摇,她一个女人撑着偌大的家业,只能逼着自己变得冷硬,也逼着才十几岁的商骁快速成长。
她把所有的期望和压力都压在儿子身上,忘了他也只是个失去父亲的孩子,也需要依靠和温暖。
可商父的离世,成了她心底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,那道伤痛像枷锁一样困住了她,让她始终无法放下对商骁的苛责——
如果商骁……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。这份偏执的执念,让她明明心疼儿子,却始终学不会温柔相待。
只能用冷漠和严苛,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愧疚还有恨。当然这些事情她也不会对苏媚说一个字。
严佩兰扯出一抹冷笑,语气带着几分偏执的强硬:“若不是我当年这么逼他,就不会有如今能独当一面的商骁,商氏早就败落了。”
苏媚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里堵得厉害,却又一时无言以对。严佩兰说的是事实,可这事实的背后,是商骁十几年的压抑与痛苦,是用无数个孤独的日夜换来的成长。
两人间的气氛再次陷入凝滞,严佩兰不耐地挥了挥手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苏媚点点头,转身走出书房,下楼后却没看到商骁的身影。她向佣人询问,佣人低声回道:“先生去大小姐的房间了。”
苏媚心头微沉,想来他是想在姐姐的房间里睹物思人,便没让佣人去打扰,只是转头看向商烨,语气认真:“商烨,你能带我去商骁小时候被关过的地下室黑屋吗?”
商烨愣了一下,面露难色,却还是拗不过苏媚,领着她往别墅负一层走去。地下室的一侧是布置精致的娱乐区,可穿过娱乐区,尽头便是一间狭小的黑屋。
苏媚打开手门外的灯闸,昏黄的光线下,墙面的斑驳痕迹里藏着密密麻麻的划痕,有的浅淡细碎,像是孩童无力的挣扎。
有的深刻凌厉,带着少年的愤懑与绝望。苏媚缓缓走近,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,粗糙的触感硌得指尖发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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