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默的手,像是被火炭给烫了一下,一下就缩了回去。
那一百三十多块钱,整齐的一沓,就那么悄悄地躺在炕桌上,透着一股子油墨跟汗水的味儿。
可在他的眼里,这钱,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。
“不,我不能要。”
江默的声音,破天荒地沙哑,就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在艰难地转动着。
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,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,脆生生的。
这是他头一回,当着一家人的面儿,这么痛快利索地拒绝一件事。
屋里头,气氛一下子就凝住了。
刘桂芝脸上的泪还没干呢,就楞了,不解地看着自个儿的儿子。
江卫国也停了手里的旱烟,眉毛紧紧地拧巴成了一团。
只有隔壁屋躺在炕上的江雪,短促地惊了一下之后,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幸灾乐乐祸的冷笑。
瞧吧,她就知道。
江默这个闷葫芦,死心眼儿,最是要强。
江然想用钱收买他?简直是白日做梦!
她就等着看江然怎么下不来台。
“哥,为啥不能要啊?”
江然没有像江雪想的那样惊慌失措,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,眼神清清亮亮,坦坦荡荡。
“这钱,是我说给你,那就是给你的。”
“家里的钱,是家里的。”江默的牛劲儿也上来了,他垂着眼,不去看那钱,也不去看妹妹的眼睛,“我是家里的老大,给爸治病,修房子,都是我该干的。你的钱,你自个儿收着。”
他可是哥哥,哪有反过来要妹妹养活的理儿?
这话,让江卫国赞同地点了点头。
儿子虽然闷,但是有担当,是个响当当的爷们。
刘桂芝也觉着儿子说得在理儿,可看着闺女,又觉得心里头不好受。
“然然,你哥说得对,这钱你……”
“妈。”江然打断了她,目光还是落在江默身上。
“哥,你听我说完。”
她的声音轻轻的,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以前,是我不懂事,做了好多混账事,伤了你们的心,也伤你伤得最深。”
江然的眼眶微微泛红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的颤抖。
上辈子,她为了巴结林知平,偷了哥哥准备娶媳妇的五百块彩礼钱,害他跟心上人掰了,打那以后就一蹶不振,后来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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