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从普通人视角看,而是从官小姐的角度看。我不太赞同,就抗战的记忆而言,我也只不过是奔逃洪流中的一名少女。”
齐邦媛平生最爱的人是一名东北流亡学生,名叫张大飞。两人在混乱中相识,后来张大飞参加了飞虎队,在与小鬼子的空战中牺牲,永远留在了齐邦媛的心中。
白先勇对齐邦媛的话感到诧异,暗自摇了摇头,齐邦媛和他是亦师亦友的关系,他对于张大飞是知道的。
“齐女士的感情,我能体会到。国破家亡之际,人不如草木。所以在国际风雨飘摇几十年后,我们看到了强大起来的希望,我们要冲着这个希望而努力。强大的国家,也必然是一统的国家。
我理解您推动岛内乡土文学发展的做法,不过是想为岛内文学在世界文学里寻找一立足之地。出发点是好的,但正如李敖先生所讲,这是在从文学和文化上进行隔离,这样的后果,我想您也不希望看到。”
刘一民试着从齐邦媛的角度进行理解,对于齐邦媛这样的高知而言,是一种更为有效的说服方法。
如果一味的告诉对方一种观点,毫无疑问会引起她内心的抗拒。
参会的汪曾祺说道:“我跟着代表团见了马尔克斯一面,作为作家,拉美的作家是高傲的,但作为一个国家的公民,拉美作家是矛盾的。他们在国际文学上的地位跟他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很不相符,他们缠绕在殖民的阴霾里面,行走在国家内乱和罪犯横行的黑水之中。
我们走出了拉美的泥沼,更要走向更光明的未来。辛亥革命以来,多少仁人志士献出了生命。中山先生讲——‘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’。国家没有一统,革命也不算成功。这不只是大陆的努力,也需要诸位的努力。
我的书已经在岛上出版,销量不如一民,但对来说已经很好了。我们的书能在岛上受到喜爱,这就说明我们文学审美上是一致的,岛上文学的出路也可以是融入整个中华文学里面。”
齐邦媛没有继续说话,而是认真思考起来刘一民和汪曾祺的话。
其余人开始讨论起屈原和《诗经》、《楚辞》的内容,燕大褚斌杰教授是先秦文学研究专家,他对于《诗经》《楚辞》的见解引得众人不时鼓掌附和。
十一点半左右,上午的交流正式结束。齐邦媛向刘一民提出想去朱光遣家里坐一坐:“刘先生,你可能不知道,我是朱先生的学生。当年先生的学识,让我十分敬佩。先生去世之时没见一面,也是我平生遗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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