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知错。”
老皇帝俯身看他,目光如古井无波:“你可知当年刘瑾手中之毒,从何而来?”
“回皇父,儿臣不知。”
皇帝极淡地笑了笑。
一旁的狄公公接话:“小殿下,当年老奴正向皇上禀报寻得一种无色无味之奇毒,恰被途经的太子殿下听去。您说,巧是不巧?”
望着狄公公那和蔼可亲的笑容,刘玚怔了下:“是父皇故意让太子哥哥听见的吗?”
皇帝淡淡道:“虎毒不食子,就算朕是皇帝,忌惮着所有人,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去害亲骨肉。他是被老十给利用了。”
“十哥?”也就是上一位太子殿下,他连见都没有见过。
“老十忌惮着皇后的两个儿子,便把当年兰妃的死说成了是被皇后所害,刘瑾信以为真,做出了这样的蠢事。”老皇帝说这话时,无悲无喜,甚至连丝动容也没有,平静得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闻。
刘玚心中生出一股子寒气。
“皇后需要有个嫡子为她巩固凤位,这次是太子,下次便是你,但你觉得皇后在经历了太子的事后会真心待你吗?”皇帝的目光直直看进刘玚眼底,看着他小脸一点点失去血色,“好好想一想。”
“儿臣恭送父皇。”望着皇帝渐远的背影,刘玚独自立在原地,山风卷起他衣袍的下摆。他喃喃低语,“都是假的吗?那师傅对我也是假的吗?”
少年清秀的眉宇间第一次染上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郁,又想到章洵老师所说那:杀你心中,那个仍盼着被人庇护的‘孩童’。帝王路上,你须斩灭的第一个‘人’,便是他。
林间空地上,时君棠几人正稍作休憩。
沈琼华取了浸湿的绢帕,仔细为太子拭去额间薄汗。目光不经意掠过几步外。
章洵正将水囊递给时君棠,动作自然,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温存。
她不管那些只是梦到还真是她的一上世,章洵杀了她,她就要他偿命。
还有时君棠,幸好这个女人早早地就死了,压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,要是她也说她有预言能力,自己就会无比的被动。
“殿下,”沈琼华轻叹一声,嗓音柔得像春水,“章大人待时族长,当真掏心掏肺得好。先前琼儿说了那么多,殿下都不信,可历史上,有多少男儿就是在红颜中迷失了自己的。”
太子看了章洵一眼:“有院长在呢,院长会看着他的。”
“殿下,院长当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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