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云泽通过树洞传递的信件,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。他不再在信中提及其他皇子,也不再试探相府的立场。他将所有的精力,都投入到了更深沉、更专注的积累之中。
他的信中,开始频繁出现对艰深典籍的探讨,对兵法谋略的推演,对史书上帝王心术的剖析。字里行间,充满了超越年龄的冷静思考和日益增长的智慧锋芒。然而,夏玉溪却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被暂时压抑的对权力的渴望,并未消失,而是在更深的地下汹涌奔腾,如同蓄势待发的岩浆。那份渴望,因她中秋那夜的字条,被赋予了明确的方向和近乎偏执的信念。
这年冬天,格外寒冷。凛冽的北风如同刀子,刮过北三所空旷的庭院。慕容云泽终究没能抵挡住严寒和长期的营养不良,病倒了。这一次,来势汹汹。高烧不退,咳嗽不止,甚至一度咳出血丝。
徐嬷嬷得知后,忧心如焚。她利用自己在宫中的人脉和威望,避开李太监等人的耳目,暗中请动了一位与她有旧交、医术精湛的老太医。然而,慕容云泽的身体底子实在太差,病势缠绵反复,如同跗骨之蛆,迟迟不见好转。
夏玉溪在相府中,心急如焚。她无法进宫探望,只能通过树洞,一次次传递她所能弄到的最好的药材和滋补品——百年老参的参须、上等的燕窝、御寒的厚皮毛料…她甚至偷偷典当了自己一件心爱的首饰,只为换来更有效的药物。每一次将东西放入树洞,她都虔诚地祈祷,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。
然而,命运似乎有意考验。一连三日,她放入树洞的东西都原封未动!她的心如同沉入了冰窟,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。她开始变得魂不守舍,甚至在做女红时扎破了手指。
“溪儿,你这是怎么了?”夏夫人担忧地看着小女儿,“脸色这么差,可是病了?”
夏玉溪灵机一动,扑进母亲怀里,带着哭腔道:“娘亲…我…我昨晚做了个噩梦!梦见…梦见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哥哥,病得好重好重,一直在咳血…他好可怜…我吓醒了,一直哭…”她半真半假地抽泣着,小脸埋在母亲怀里,肩膀微微耸动。
夏夫人心疼地拍着她的背,柔声安慰:“傻孩子,不过是个梦罢了。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定是你前几日听那些夫人闲话,说什么宫里哪位贵人身子不爽利,才胡思乱想的。”她顿了顿,像是想起了什么,低声叹道,“不过…宫里最近确实有位小主子病得不轻,太医署都惊动了,只是具体是谁…就不是我们能打听的了。”
夏夫人无心的话语,却如同惊雷在夏玉溪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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