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喧嚣,与她此刻身处的这方死寂、沉闷的天地形成了刺眼的对比。一股浓烈的思念与难以言喻的怅惘,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,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。她多想此刻就在相府,陪着姐姐试穿嫁衣,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嘱,感受那份即将为人妇的羞涩与喜悦…而不是被困在这金碧辉煌的囚笼里,独自咀嚼着这份深入骨髓的孤寂。
“小姐,”锦书端着一个青花瓷碗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,碗中是冰镇过的酸梅汤,碗壁上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,散发着丝丝凉气。她见夏玉溪神色郁郁,眉宇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愁绪,轻声劝道,“喝点酸梅汤解解暑吧,冰镇过的,最是爽口。殿下今日还特意派人送了些新贡的岭南荔枝来,颗颗饱满,剥开壳儿,那果肉晶莹剔透,跟冰珠子似的,奴婢也给您冰镇着呢,您要不要尝尝鲜?”
夏玉溪的目光从窗外收回,落在锦书手中的酸梅汤上,那诱人的暗红色泽和沁人的凉意,此刻却丝毫引不起她的食欲。她意兴阑珊地摇摇头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:“放着吧,这会儿没什么胃口。”她顿了顿,像是想起了什么,目光投向殿门的方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与忐忑,轻声问道:“殿下…今日可曾来过?”
锦书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,随即轻轻摇头,语气带着一丝无奈:“回小姐,殿下这几日…似乎格外忙碌。听东宫那边的小太监说,殿下一直在御书房议事,连东宫都很少回,常常是深夜才歇下。秦侍卫倒是晌午前来过一次,没多说什么,只让奴婢转告小姐,说殿下让您安心养着,不必挂念,待他忙完这阵子便来看您。”
夏玉溪的心,随着锦书的话语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慕容云泽已有三日未曾踏足漱玉轩了。她深知他身为储君,肩上担着监国的重任,政务繁忙是常事。往日里,他再忙,也总会抽空过来看她一眼,哪怕只是匆匆一盏茶的时间,他身上的气息,他眼中那份深藏的关切,总能让她在这深宫的孤寂中找到一丝慰藉与安心。可这三日,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漱玉轩中,连带着那份令人心安的气息也一并抽离。这沉闷的深宫,失去了他的存在,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,变得更加空旷、冰冷,令人窒息。这份空落落的感觉,如同心底被挖走了一块,连带着这酷暑的煎熬也显得更加难熬,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烤。
傍晚时分,天色毫无征兆地骤变。方才还是一片晴空万里,碧空如洗,炽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。转眼间,大片大片浓墨般的乌云便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,如同奔腾的黑色骏马,瞬间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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