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暖。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,展开信笺,细细读着。母亲的字迹依旧温婉娟秀,字里行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与期待,仿佛那喜庆的红绸已经挂满了相府的每一个角落。信中事无巨细地描述了姐姐夏玉妗备嫁的种种细节——那顶流光溢彩、由江南最好的“锦绣坊”数十位绣娘耗时两月赶制而成的凤冠霞帔,上面缀满了米粒大小的珍珠和璀璨的宝石;那一口口描金绘彩、沉甸甸的嫁妆箱子,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、金银首饰、古玩字画、田产地契,堆满了相府偌大的库房;府中上下早已张灯结彩,仆役们穿梭忙碌,处处透着喜气盈门的热闹。母亲还特意提到,柳文谦柳公子近日升迁,虽官阶未变,但翰林院侍讲学士乃是清贵之职,常在御前侍讲经筵,深得圣心(指病榻上的皇帝),前途不可限量。两家已商定好迎亲、拜堂、宴席等一应流程,柳家更是诚意十足,聘礼丰厚,只待九月初八那日,花轿临门,成就一段佳话。
“九月初八…”夏玉溪轻声念着这个日子,心中百感交集,如同打翻了五味瓶。喜悦、欣慰、不舍、还有一丝淡淡的、难以言喻的怅惘交织在一起,在心湖中漾开层层涟漪。姐姐终于要出嫁了,嫁给一个真心待她、敬她、懂她的良人,离开这深宅大院,开启属于她的、平凡而幸福的人生。而她,却只能在这重重宫墙之内,遥遥相望,隔着千山万水,送上无声的祝福。这份咫尺天涯的遗憾,如同细小的针尖,轻轻刺着她的心。
“锦书,”夏玉溪放下信笺,眼中带着期盼与一丝迷茫,“姐姐出嫁的日子快到了,我想为她添妆。你说,送什么好呢?”她希望这份礼物,能承载她无法亲临的遗憾,能传递她最深沉的祝福。
锦书歪着头想了想,掰着手指头道:“按规矩,添妆多是金银首饰、绫罗绸缎,或是寓意吉祥的玉器摆件,比如玉如意、玉观音什么的。小姐您如今是太子妃,身份贵重,送的东西自然也要体面些,不能失了东宫的颜面。不如送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?金灿灿的,又喜庆又贵重!或者送一尊上好的羊脂白玉如意?寓意万事如意,吉祥美满!再或者…送一套点翠的簪子?听说内务府新来了一批上好的翠羽…”
夏玉溪却轻轻摇了摇头,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被宫墙切割的天空,带着一丝向往:“金银玉器,府中自会准备,母亲定会为姐姐置办周全,样样都是最好的。我想送些…不一样的。送些…只有我能送的,带着我的心意的,能让姐姐看到就想起我的…独一无二的礼物。”她想要送姐姐一份超越物质价值的礼物,一份饱含着她对姐姐最深沉祝福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