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这些典籍,一来可增广见闻,排遣寂寥;二来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深邃地看着她,“读史可以明智,鉴往而知来。你心思细腻,或可从这些故纸堆中,看出些兴衰得失、为政得失的道理。闲暇时,若有所得,可与朕聊聊,只当是……学问上的探讨。”
夏玉溪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。他是在用一种极其含蓄、且完全符合礼法的方式,为她打开一扇窗,让她能够接触、了解前朝政务的运行逻辑、历史上的经验教训。这既是对她能力的认可和培养,也是一种无声的信任与期待。
“臣妾……谢陛下。”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巨大的动力,郑重地行了一礼。
自此,研读这些典籍,成了夏玉溪孝期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。每日处理完宫务,她便沉浸于书房之中。起初,面对那些晦涩的文言、繁复的典章制度、错综复杂的历史事件,她也感到吃力。但她有着惊人的毅力和悟性。她从不贪多求快,而是逐字逐句细细琢磨,遇到不解之处,便记录下来,或请教苏嬷嬷(苏嬷嬷虽不直接涉政,但阅历丰富,对典章故实知之甚详),或在慕容云泽难得来时,择要请教。
她读书的方法也与众不同。她并非死记硬背,而是善于联系和比较。她会将《资治通鉴》中记载的某个朝代的赈灾策略,与慕容云泽正在推行的某项政策相对照;会将某位名臣关于吏治的奏议,与近期朝中的人事变动相联系;甚至会从那些已结案的卷宗摘要中,试图还原当时的情境,思考如果换一种处理方式,结果是否会更好。她还特意将慕容云泽推广的“简法”用于读书笔记,用简码标注重点,用表格归纳不同案例的异同,使得庞杂的信息变得清晰有条理。
慕容云泽偶尔会问起她的读书进展。夏玉溪从不妄加评论,只是谦逊地分享自己的一些理解和疑问。例如,在读到前朝某次治理黄河水患的记载时,她会结合自己看过的地理志,提出为何选择某处筑堤,其地质水文有何依据?在读到某位官员因贪污被惩处时,她会思考,除了事后惩处,当时的制度是否存在漏洞,使得其有机可乘?她的问题往往角度新颖,切中要害,让慕容云泽也时常需要认真思考才能回答,有时甚至能给他带来新的启发。
这种“学问上的探讨”,渐渐成了两人之间一种独特的、充满智识乐趣的交流方式。它超越了寻常夫妻的儿女情长,在恪守礼制的外壳下,进行着精神层面的深度碰撞与共鸣。慕容云泽惊讶地发现,夏玉溪不仅记忆力好,悟性高,更难得的是她有一种基于常识和同理心的判断力,往往能剥去历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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