绣娘五人,蜀绣,苏绣,京绣……各有所长。
绣坊门可罗雀,铺面后便是院子,绣娘们就在这一亩三分地,用精巧的手绣出各式花样。
但这会儿已是晌午的关口,几个绣娘却坐在太阳地下,嗑瓜子晒太阳。
瞧见沈归题来,动也不动弹,年长的冯婶抹了抹嘴角的瓜子皮,阴阳怪气道:“哟,大媳妇上花轿头一遭啊,什么风把侯府主母吹这来了?”
沈归题对冯婶的话格外熟悉。
那是前世沈归题独木难支,赶来将绣房抵出去时,冯婶也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清茶,银子,分给各位姐姐吧。”沈归题话音方落,周遭猝然安静下来。
清茶去分银两,几个人面面相觑,“怎滴,遣散费?”
沈归题一板一眼,诚挚地鞠了一躬:“多年来多谢姐姐们侍奉老夫人,而今,我守着这绣坊,望将姐姐们的手艺为世人所知,还请各位姐姐我一臂之力。”
绣坊乃老夫人满足自己私欲所建,过去一年里,沈归题对此毫不关心。
而当年老夫人每每参加宴请,哪回不是赚足了眼球,华服一身顶一身地羡煞旁人。
于沈归题而言,这不正是沧海遗珠,应将其用在刀刃上的产业么?
绣娘几人捧着沉甸甸的纹银,不知所措。
沈归题当即从怀里抽出一沓绢纸,绢纸上画着图案。
“我才疏学浅,画的草图,各位姐姐掌掌眼,看看十日后,是否能批量绣出。”
清茶分了银两,折回到沈归题身边,又接过图纸,分散给绣娘。
“彧国和大央的合卺图?”冯婶错愕,两国图腾交好,且系同心结,这是作甚?
沈归题笑道:“姐姐们尽管绣便是,荷包,手绢,头巾,凡能所用皆可。”
她敢打包票,此绣图必然能给绣坊带来不菲的收益。
从绣坊离开,清茶隐隐猜到沈归题意图,欲言又止,憋到回侯府也没能问出口。
沈归题踏进府门,脚步僵住。
梨花杏雨间,身长九尺的男子步履匆忙,他金冠束发,面容俊白,剑眉星目,宛如画中仙。
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,盘扣腰带,将身形分得宽肩窄腰。
时隔半个甲子,只看一眼傅玉衡,仍让沈归题惊为天人。
然而,傅玉衡深潭般的墨眸里却了无她的身影,擦肩而过,掀起一阵笔墨书香的风,连一丝余光都未曾分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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