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:“我说‘小姐,您的裙摆掀起来蒙住头了,像只倒挂的青蛙’。”她摇头叹息,眼中闪过狡黠的光,“为这句冒犯,回去又被嬷嬷训了半天呢。”
周绾君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。答案是正确的,那种语气也的确是冬梅的风格。但她随即又警惕起来——如果镜灵能够读取记忆,那么这些往事是否也不再是可靠的凭证?就像精心编织的罗网,越是依赖,越是被束缚。
“小姐最近总是问这些奇怪的问题。”冬梅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轻声说,锦被在她手中翻飞如蝶,“是在担心什么吗?”
周绾君走到菱花窗前,望着庭院中来往的仆人。晨雾尚未散尽,那些身影在薄纱般的雾气中时隐时现,如同鬼魅。王氏大宅在黎明中显得格外寂静,连往常叽喳的鸟雀都噤了声。这种过分的安静本身就是异常,仿佛整座宅邸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这宅子里,有些东西不对劲。”周绾君轻声说,指尖划过冰凉的窗棂,“冬梅,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任何人...异常?”
冬梅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,极细微的迟疑,却被周绾君敏锐地捕捉到。那停顿短暂得几乎无法察觉,却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她心中荡开涟漪。
“没、没有啊。”冬梅回答得太过迅速,眼神飘忽了一瞬才重新聚焦,“大家都和往常一样。”
谎言。
周绾君的心沉了下去,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坠入深渊。连冬梅也在隐瞒什么。或者,眼前的根本就不是冬梅?
“今天我想独自走走,你不必跟着了。”周绾君说,目光依然投向窗外。
冬梅张嘴想说什么,但看到周绾君坚决的背影,只得低声应道:“是,小姐。”
离开自己的院落,周绾君刻意避开主道,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径。青石板路上苔藓斑驳,露水打湿了她的绣花鞋尖。转过假山,前方传来低语声,如蚊蚋般细微。周绾君闪身躲到山石后,借着太湖石嶙峋的缝隙悄悄望去。
是四姨太周婉清和她的侍女小翠。两人站在池塘边,垂柳的阴影落在她们身上,割裂出明暗交错的光影。周婉清手中拿着一面精致的玻璃镜——那是上月王老爷从洋商那里购得的新奇玩意儿,分发给各房女眷的礼物。镜框是银质的,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,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。
“...一定要收好,千万不能摔了。”周婉清低声嘱咐,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紧绷,像一根拉满的弓弦。
“姨太,您这几天已经叮嘱无数次了。”小翠接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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