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在青石板路上,像撒了把碎墨。
偶有几声蝉鸣从树间漏出来,刚起头就被夜风吹散,只剩庄园立在月光里,透着股说不出的幽深,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暗涌。
点子有些扎手,但富贵险中求。
冯唐和邓刚二人,正等着一笔功绩加官进爵,对于拔除魔教据点,很是热心。
他们兵分两路,由冯唐率领锦衣府缇骑,从正门杀入。邓刚则带领神机营士卒,守候在后门边上,以防有漏网之鱼。
庄园内的厮杀声很快响起,但吴天德却浑然未觉,目光只牢牢锁在身边列阵的神机营士卒身上。
他们清一色身着玄铁铠甲,更扎眼的是每人手中的铜火铳——铳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,铳口平直对准前方,握铳的手臂绷得笔直。
再往下看,腰间的弯刀斜斜悬着,刀鞘上的铜环随步伐轻响,恰好能在火铳装填的间隙,随手抽出劈砍。
长短相济,攻防的衔接竟无半分滞涩,吴天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总旗令牌,眼底没半分热度,只静静将这阵仗刻进心里。
“吴老弟看得入了神?”身后传来邓刚的声音,带着几分熟稔的打趣意味。
吴天德回头,见邓刚手里捏着个酒囊,正笑着朝他扬了扬。
他收敛神色,拱手道:“邓百户,神机营这般装备,确实少见。”
“少见的还在后头。平时懒散也就罢了,关键时刻还是要顶上的。”邓刚走上前,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忽然话锋一转,“你如今也是总旗官了,手底下也应当有些许亲兵了,可我看你身边那些人,要么是无知莽汉,要么是懵懂小童,恐怕难以担当大用啊。”
他顿了顿,酒囊在手里转了个圈,“这次围剿魔教据点,因为借了锦衣府的力量,咱们俩的功劳还得折一半。往后再有功劳可捡,总不能次次去请外援,到时候摊到你头上的业绩,可就剩不下多少了。”
这话戳得实在,吴天德也没急着反驳。他知道邓刚是实心提点——军中最讲“自己人”,没有一支可靠的亲兵,纵有本事也难攥住实权。
他垂眸想了片刻,再抬眼时已带了几分诚恳:“是是是,邓百户这话在理。”
风又起,吹得场边的旗帜猎猎作响。邓刚见他听进去了,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是个有脑子的人,这点事不用我多教。只是亲兵得自己挑、自己练,别等用到时再慌手慌脚。”
吴天德点头应下,目光又飘回神机营士卒方向。铜火铳的冷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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