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母后惩罚了嘉嫔,降了她的位份?”
太后道:“嘉答应贴身的宫女、太监,都指认她因妒生恨,因为见不得顺妃母女亲近,才会一把火烧了畅音阁。
二人先后自戕,这件事落了个死无对证。为平息后宫非议,哀家不能不罚她。”
她缓一缓,目光沉下,话里有话道:
“只是哀家觉着奇怪,倘若嘉答应为着小产一事当真忆子成狂,那她要害也该害了允谦才是。何至于对盈月动手?那到底是她也疼爱的孩子。”
说着骤然抬眸,与沈晏辞四目相撞,
“可若那把火不是她放的。那么皇帝觉得盈月死了,顺妃伤心欲绝,这件事最能让谁得了痛快?”
太后不把话挑明了说,但言外之意已是昭然若揭。
满宫里最见不得顺妃舒心的,除了贞妃还能有谁?
也只有贞妃能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,明晃晃的把脏水泼到旁人身上去,连一点证据也不留下。
沈晏辞或也是这般揣测的。
听他叹了一声,摇头道:“所以母后让人掌掴了贞妃,她哭着跑去朝阳宫要见儿子,儿子也是推脱了。”
“只推脱不见又有什么用?”太后温色中含了薄怒道:
“这些年来皇帝如何宠着贞妃,以至于连皇后都忽略了,哀家都看在眼里。
皇帝可还记得当年你为了迎皇后为王妃,与先帝起了多大的争执?怎么如今所求得了,反倒不知珍惜?”
沈晏辞目光闪向一侧。揉捏着发酸的山根,看上去很是无奈,
“从前儿子是王公,肩上挑不得什么担子,求一心爱之人为正妻,哪怕是专宠她一人,也只管合起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。
可如今儿子是大懿的君主,许多事也并非儿子想要怎样,便能怎样了。”
太后脸色不豫道:“皇帝这话叫哀家听了个糊涂。有些话实在哀家是在不宜说,但今日也是不得不问问皇帝。你是在怕什么?”
她气得有些发颤,咄咄相逼道:“贞妃的母家是中书令。他是三朝元老不假,可他也是大懿的臣子,是你的奴才!
皇帝处处为他掣肘,宠得贞妃几乎要在后宫只手遮天,连国母都要在她座下受辱。皇帝要是当真这般忌惮中书令,索性下一道圣旨抄家便是了。
雷霆之威霹雳而下,哀家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!反倒越是纵着他,越要他不知收敛,蹬鼻子上脸!”
这话句句锥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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