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剩的人不多了,老管家没处叫人,心中焦躁却只能不安地后退了两步,被迫跟着钱嵩和那些将士从灵堂离开。
灵堂的大门随之关上,整间灵堂顿时暗了下来,透过窗户的光线暗淡,更多的是烛火在摇摆不定,人在其中,影子在四周叠出了虚影,青烟从香烛与火盆中升起,淡淡的苦香味挥之不去。
苦香味……这是燃过的四时清。
柳相乾神志不清一般,他坐着,行动缓慢地转过身来,眼中有些迷离,视线虚虚地落在谢明夷身上,他半眯了眼,好似极力要将来人看清。
谢明夷喉间微动,他皱着眉,低低地喊了一声:“柳大人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柳相乾头发愈发花白了,整个人被烛光照得有些憔悴,他好像想着什么事情,“谢……你是谢……”
柳相乾瞳孔骤然一缩,他身子突然颤抖了下,整个人挺直了脊背,语气一厉:“谢时雍!”
谢明夷的脸上的凝重立刻变成了锐利的汹涌杀意,他手间攥起拳来,那名字如同猛烈尖锐的刺刀,一刀就划破了他胸膛,露出了其中鲜血淋漓的骨肉。
“谢时雍……”柳相乾又忽然痴狂地低低笑了起来,“谢时雍已经死啦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柳相乾从堂前的坐垫上转换姿势,他端正地跪了下来,面前站的仿佛是天子,他表情换得极快,一转眼又是义正言辞的面孔:“臣要弹劾当今大将军谢时雍私通外敌,行卖国之举,其行当诛!”
柳相乾从身上摸着折子,他自然什么没找到,却依旧做了个上举的动作,“当年五部奚进犯,谢将军领旨平叛,可整整五个月,凉州失守,我朝大军被东边几个养马的匹夫打到了山裕关外,众人都说那一仗打得凶险,谢将军退敌之功甚伟,但此一战……我朝东土……”
柳相乾言语间仿佛散尽了为国为民的热泪与衷肠,“这此期间,又正逢西部生变,贺煜的叛军趁着东土遭逢入侵,立刻佣兵叛乱,若非谢时雍外通叛贼,刻意拖延,迟迟未能将东部的逆贼打退,我朝何故腹背受敌,令西部的逆贼贺煜趁机生变,令我西部的大片土地沦为敌手!”
“陛下……臣请陛下……明察!”
柳相乾说得身临其境,这话同当年他在永定皇帝面前弹劾谢大将军时一字不差,言官的嘴仿佛利刃,句句都是诛心的狠话,尖刀一刺带出鲜血淋漓,怨怼与隔阂疯长得犹如藤蔓。
“这样吗?”谢明夷冷冰冰的眼里杀意汹涌,他心里无声地问:“我父亲……当年就是被你这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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