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才两岁多,现在都长这么大了。”金四迷糊补充道:“是啊,一晃儿十几年过去了!”他强调这句话,是用来提示父子分别太久了。
金书林回村的消息迅速传开,一时间小屋里聚来不少亲邻,三娘麻脸婆、铁匠三伯金榆、小手老叔金柞,以及大伯金松的儿子金书承、三伯的儿子金书启都来了。
麻脸婆娘家姓任,小时候出疹子受风,脸上落下细小坑洼。她仔细打量朴素端庄的习英,啧啧夸说是个好媳妇,问金书林他俩是咋认识的,金书林笑了:“三娘啊,说来也巧!1952年2月我赴朝参战,1953年我是警卫战士班班长,期间部队安排我坐专列回辽沈,为首长接家属,在师部幼儿园认识了教养员习英。她小我三岁,我见她是个朴素善良的姑娘,心里很中意,面谈几次之后,就主动与她定下终身大事。”麻脸婆“啧啧”几声,感慨道:“这就是缘分哪!谁和谁有缘,那月老早都配好啦!”
金书林与金书承一聊起当年,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:“我记得咱是1945年1月份一起偷跑去当兵,是在刘油坊附近的一座庙里找到八路军的,现在回想起来那情景就像是昨天一样。”金书承说:“部队首长一开始不要你,说你太瘦,只要我。我说不要弟弟我也不干了。后来首长们经过商量,终于把咱两个都留下。那时咱才十六岁。当年一起出去的,如今结局却不同,我转业回乡下,你留在了部队。”
金铁匠肤色灰黑,颧骨突出,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,他平时把铁器活砸得铿锵有力,但说话不太连贯,习惯在每句话的开头卡顿重复:“书,书承落咱乡下,也,也不糠,国,国家大办民兵,他,他就当上了民兵连长。他,他会为人,在,在咱村很有威望。”麻脸婆补充道:“这就叫,各有各的命,人生八字造就。”
金书林转头看着像书生一样的金书启,问道:“书启呀,听说你下放了?”金书启“嗯”一声:“去年我媳妇遭遇车祸丧生,正赶上古城朝阳小学校黄了,我想应该给国家减少点儿负担,就主动申请下放回乡了。”金书林连连惋惜,金小手说:“大侄子,这些年你在外吃了不少苦,打过不少大仗吧?”金书林说:“苦是没少吃,可也锻炼人。仗没少打,参加过辽沈战役、平津战役。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,拢共参加各种战斗四十多次,小功不算,立三等功就三次,还获得过东北解放纪念章、华北解放纪念章、全国解放纪念章、抗美援朝纪念章……”说起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役和荣誉,金书林如数家珍。金小手连连赞叹:“了不得,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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