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老杜家是在旗的,那杜神汉就好这样。这么耍下去哪是个曲子呀!既然老长说自己能看病,那就依了她吧。也别管是啥了,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。”黄得贡摇头叹气:“只恐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哪!”
经过众人劝说,黄得贡只好妥协,跑到媳妇面前大声说:“老长啊,你别作了,你想咋着就咋着,只要你不疯耍就中。我不管你是老爷神、娘娘神,也不管你是胡黄白柳灰,要真能给人看病我都依你。”一听这话,杜春桂像从噩梦中突然醒过来一般,竟羞答答地把裂开的衣服护住,放开撩叉子腿,往村里跑去。一群小嘎子们随后呜嗷一声散了,黄得贡领着两个儿子,也脚步急急地离开了场院。
看杜春桂又换做好人,老憨非常惊讶:“嗨,一答应老长请神看病立马不耍了,真是怪哩!”姚老美却疑惑:“你说她能不能是装的呀?”老憨笑道:“谁没病装这个,连脸面都不要了。来来,老姚你装一个我看看?”姚老美一呲牙,摇摇头:“我没那邪骨头,我可装不出来。”随口编出一套词儿来,一边离开一边高声浪唱:
说老长,道老长,老长真是太荒唐,犯起病来就发狂。
听了一会儿,老憨呵呵笑了:“这死老美,一说顺口溜就来了章程。正经的没有,屁嗑倒挺多!”
没过几日,又发生一桩奇事,杜春心做梦里魇着了。
葫芦沟倒栽柳坟地后边有座无主坟,因多年无人照看,坟地荒草丛生。透过野草荒蒿,能看见坟前的大洞。老憨在沟帮子用镰刀打青草,忽然看见从那孤坟洞中溜出一个狐狸。只见它尖嘴大耳,长身短腿,棕红的身体拖着一条白尖大长尾。老憨觉得稀奇,大步奔它去时,那狐狸掉腚放出一股臭气,然后向远处窜去。老憨凑到坟前仔细往洞口察看,发现有两只幼崽,便掏出来抱在怀里。
回来的路上碰见公冶山,他让老憨把狐狸崽子放了,老憨却不肯。公冶山摸着下巴上那一缕灰白的山羊胡须说:“那大狐狸肯定是他们的妈,要不见自己孩子多着急呀,你别把它一家拆散了。”老憨往脑后梗了梗脖子,那富贵包又凸起了:“我好容易抱回来的,哪能说放就放,我不祸害狐狸崽,抱回家养着,给孩子玩。”公冶山说,这东西是有门道的,可别招惹瞎猫豆杵子,更不该随便往家整,要真给你个眼罩戴看你咋整!”老憨不听那套邪,把两只幼崽抱回来了。跟家里人说起公冶山的劝说,黄老秋也说:“半仙儿提醒的对呢,真不该往家整。”
老憨在外屋地北墙根儿放了个大筐,几个小儿女围着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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