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摁水里蹭。”四亮举手说笑:“我好久都没洗过澡了,一搓全是皴,嘻嘻。大嫂老师,我愿意用砖头蹭,嘻嘻。”艾育梅就骂他:“贱皮子!”
有一回,她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些生字,教学生复习,用教鞭指着“被”字叫四亮念,四亮脑袋故意歪过来歪过去,认了半天假装没有认出来。她启发说:“到了晚上睡觉时炕上是啥?”四亮嬉皮笑脸地说:“是褥子。”接着问:“那褥子上是啥?”四亮实话实说:“是我妈。”同学们一阵哄笑。艾育梅心里也憋着笑,用教鞭使劲敲讲台,把浪笑压下来,艾育梅大声喝问:“被呢?”四亮也瞪起眼睛说:“被子让爹揣脚底下啦!”同学们又一阵哄堂大笑,艾育梅也忍不住笑了。
过了一会儿,在她异常严肃的目光扫视下,教室终于静下来。她用教鞭又指指“笔”字问四亮念什么,四亮看了半天,抓耳挠腮叨咕道:“上边是个竹帽子,下边是个毛,不能竹,也不能念毛,念啥呢?”艾育梅用手指着上衣口袋露出的钢笔笔帽,启发说:“这是啥?”四亮仔细看了,似乎恍然大悟:“咂。”课堂立刻哄笑起来。艾育梅强板住面孔,用教鞭又敲敲讲台,待学生们静下来,气哼哼地说:“你看清喽,这哪是咂?这是笔!”接着骂道,“你真是个榆木脑袋!”四亮反倒认真起来:“不对,我妈说我是死脑瓜骨。”
当艾育梅在学校办公室学说四亮在课堂上的表现,逗得几个老师乐翻了天。郑校长合不拢的嘴角竟乐出了口水,金书启笑趴在桌子上直喊岔了气儿,黄香兰则倾着身子锤打艾育梅的肩膀笑个不停,说出话来也颤了声:“这四亮可笑死人了。我跟你说,四亮不是学习的虫样,是个蹲级包子,每次考试都打狼。”艾育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,说道:“这小子心思没用在学习上,想问题时总好败道。”金书启说:“那小子就是个浑球儿,他是故意跟你犯浑呢!”
郑校长笑够了,抹了抹嘴边口水,忽然问:“育梅,听说你还喜欢文学,有时也练笔写东西,有这事儿?”不等艾育梅回答,旁边的黄香兰探过身子伸手替她拉开办公桌抽屉,拿出一张报纸,一边抖搂一边揭秘:“何止是喜欢写,都在《三江日报》农村版‘黑土地’副刊发表了,看看,这上有嫂子大名呢!”那张报纸吸引了郑校长的目光:“快拿来,咱好好欣赏欣赏艾老师的大作。”话音未落,香兰已经将报纸递过来,外派的男女两个老师也被那张报纸吸引过去。
艾育梅淡淡一笑:“我是摸黑跨上了文学的门槛,一开始,我在师范校偷偷地写,后来被语文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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