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组来找你是看得起咱,咱得支持人家工作。”金四迷糊说:“上台让我讲啥呢?”齐二克提示:“你三代贫农,过去的苦日子你都忘了?”金四迷糊说:“没忘是没忘,事儿太多,不知道从哪讲起。”齐二克说:“挑最苦的经历说,保准没错。能把观众讲哭喽,那效果就更好啦!”又叮嘱再三,方才告辞。
从金家出来,左拐右拐进了曲家。曲有源一听让上台,也摇头摆手。齐二克问:“咋,你不是有名的啥二杆子嘛,你也没胆量上台?”曲有源指指自己一身打扮:“你看我这破衣喽嗖的,你看我这胡子拉碴的,这大猪倌形象能上台?可别给你们抹黑!”齐二克鼓励说:“要的就是你这效果,本色出场最好。”曲有源说:“可,可我咋说呢?”齐二克说:“你把道喜嗑那本事拿出来,没有说不好的。”曲三哨说:“爹,你别担心,人家要求咋说你就咋说嘛!”齐二克连连说:“对,对,你儿子说的对!就说地主是咋剥削你们的。”临走,齐二克也叮嘱:“记住,万恶的旧社会啊,地主坏得很哪!”
找到贾永路时人正在船上抽烟袋锅子,吐出的烟雾随即被风吹散。听齐二克说明来意,也推辞说:“别的不担心,就怕耽误喊渡的过河。”齐二克说:“其实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,一上午的事儿。实在不行的话,就让大胆来替你半天。”贾永路沉思一下,吧嗒一口烟袋锅子:“行,忆苦思甜嘛,没啥难的,说起我受的苦得有一箩筐。人活着,是受罪呀!受罪呀!我老婆有病我却没钱给她治,我连自个儿的老婆都护不住……”
原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,可事到临头却出现了变数。
金四迷糊打了退堂鼓,找齐二克说:“明天就开大会了,我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,你看看能不能换别人。”齐二克脸色一沉:“金大爷儿,你可是答应了我的,可不带这么干的。眼看会要开了,你不上台就是拆我台呀,这节骨眼儿你让我找谁去!换是换不了了,你就是说一句话也得给我上台。”
见推不掉,金四迷糊耷拉着脑袋回了家,钱五铢从他脸色上已经猜出结果:“没推掉吧?”金四迷糊说:“说啥也得让我上台,可我讲啥嘛!”钱五铢说:“当家的,你就讲小鬼子怎么毁的金家甸,你就讲你和大林子受的苦,有那么多的事儿,你就照实了讲呗。”金四迷糊说:“行,也不管那个了,就有啥说啥。”
露天戏台一时又成了令人瞩目的地方。长木杆子搭起的台口如同牌坊,上面贴着五彩菱块,写的是“长青大队社员忆苦思甜大会”。土台后那几棵小叶青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