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上桌。鲍部长盘腿大坐在炕头,凑到炕桌前探头看了看,夸道:“呀,菜整的挺硬啊,小鸡炖蘑菇、油炸小鲫鱼、干豆腐炒白菜片、糖拌花生米,荤素搭配得当,色香味俱全,不错不错,看着就有食欲。”
这时,黄士魁进了屋,鬼子漏作了介绍,黄士魁说:“刚才在大队见过了。”鲍福仁提示说:“岂止是刚刚见过?咱可是老相识了。”黄士魁故作惊讶:“是嘛,怪不得这么面熟。”鲍福仁说:“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?”黄士魁微微一笑:“那哪能呢,金连长好心好意做东,咱得识抬举不是,再说不过是一顿农家饭嘛,也不是啥鸿门宴!”鬼子漏招呼黄士魁坐鲍部长对面,自己坐在炕桌里头:“来来来,边吃边唠。”
酒过三巡,鲍福仁发问:“黄队长年轻时是个勤快人哪!”黄士魁苦笑一下:“勤快啥,都是生活所迫,出力挣点儿辛苦钱。”鬼子漏介绍说:“在我们村,魁子是最勤快的。那时候他家可困难了,他结婚拉的饥荒都是他自己还上的。想当年没少出去找活干,上东山打过苕条,上石灰窑烧过石灰……”
鲍福仁打断鬼子漏的话,故意把话题往柳条通上引:“还上柳条通打过柳条吧?两个多月打了七千多梱,挣了二百五十多元。当时副业队犯了赌队长跑了,你找耿书记把钱要回来的,那一沓钱嘎嘎新,都是整张的工农币,我说的这些没错吧?”事隔这么多年,鲍福仁居然记得如此清楚,看来这人确实不简单。黄士魁点点头,随声附和:“没错,一点儿没错。”鬼子漏嘻嘻笑道:“哎呀,鲍部长你记性太好了,不怪你能当官,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嘛!”
鲍福仁啁一口酒,小眼仁盯着黄士魁,提示道:“后来的事能想起来吗?”黄士魁摇摇头说:“都过去了,不说了!”鬼子漏看看鲍部长,又看看黄士魁,放下酒碗:“怎么,还有故事?”鲍福仁吃了一口蘑菇,让黄士魁也吃菜,仿佛是主人一样:“后来,回三姓县城咱是同路,我着急回家给我爹看病,半道上管你借钱,你说等到县城的,可到了七十二家店你抬腿就跑了。”说完晃了晃三楞八箍的脑袋,半截眉下的小眼仁叽里咕噜一阵转动,又显示出多余的眼白。
鬼子漏“哦”一声:“还有这码子事儿?魁子你当时跑啥呢?”未等黄士魁解释,鲍福仁笑笑:“那还用说,把我当坏人了呗!”黄士魁知道这半截眉是故意撇清自己,于是顺水推舟地说:“可不是嘛,当时年轻,遇到这路事儿就害怕了,所以一跑了之。可真,后来你家老爷子病治好了吗?”鲍部长摇摇头说:“没钱,治晚了,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