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切片。二三十个二三线妇女都坐个小木墩或小凳子,双手麻利地摆弄着胸前的瓦模子。几个小半拉子捧着薄泥坯纷纷奔向割瓦工,把小拇指厚的泥片落在已经撩过水的瓦模子上。割瓦工转一圈瓦模子,用手压实,瓦的波浪形状就出来了,手中的小刀唰唰几下,多余的部分被刷去,又割去对角的两个泥角,小半拉子便把割好的瓦送到了简易棚子房里。如此循环往复,割瓦送瓦的动作越来越麻利了。
看见黄士魁支持二小队兴办马蹄窑,鬼子漏内心极不舒服。他又开始找茬整事,把二小队雇来的两个师傅弄到大队部,像审问犯人一样刨根问底,每听到一句回答,都凝眉审视。他坐在办公桌前,右手食指磕磕桌面,冷冷地问:“真是贫农出身?”赵师傅点头说:“是呀,俺俩祖宗三代都是苦大仇深的哦,千真万确。不信你问问大老周,他可以作证!”鬼子漏阴阳怪气地说:“你们这外地人说话侉了吧唧的,听着不舒服。不好好在上江待着,跑北大荒干啥?难不成是躲清静来了?”苗师傅急说:“我们是你们生产队上请来的,我们在上江啥问题也没有。除了靠技术挣点儿外快,我们可没做啥坏事,不信派人外调去。”
穆逢时与鬼子漏交涉无果,和大老周一起找黄士魁倒苦水:“鬼子漏难为请来的师傅,这是不想让咱把马蹄窑搞成啊。本队长去跟他理论,他没把我当回事儿,真他妈气人。”老周也说:“黄主任啊,我们初来乍到、两眼一抹黑,想干点儿啥咋这么难呢。”
一听这话,黄士魁十分恼怒。他在大队部寻到民兵连长,劈头盖脸地质问:“他俩既不是四类,又不是犯人,凭啥这么对待?”鬼子漏一拍桌子:“我们应该保持革命警惕性,不能给任何坏人留有可乘之机。”黄士魁说话充满了火药味:“你拍桌子震唬谁呢!啥可乘之机,你吹五作六,扯啥王八犊子?”鬼子漏嚯一下站起身说:“我怀疑他俩有问题,应该马上清出去,免得搞破坏!”穆逢时说:“老金,你这不是故意整事儿嘛!”老周忙说:“金连长啊,我敢打保票,他俩真啥问题也没有。”赵师傅说:“这明显是欺负耍盲流的,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走人。”苗师傅也说:“我们可受不了这窝囊气,要知道有这一出,花多少钱雇我们也不来。”一听这话,黄士魁急了眼,用手指点着鬼子漏,高声训斥:“你凭啥要把他俩清出去,他俩能破坏啥?一个人拜把子——你算老几?你大大忽忽的,少在我面前拿大。如果耽误了生产队烧砖瓦,我跟你没完!”见黄士魁发怒,鬼子漏反倒软了:“我这也是正常工作,还跟我急歪啥?”黄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