恼撇一边。唱它个梦随日月两轮悬,人成了地上仙。
两个人有分有合,头半段一人一句,后半段双声共鸣,让观众们都开了眼。唱完一段,又响起如潮的掌声,有人高声报好,有人尖声吹哨。老憨低声说:“这节目挺带劲,胡二刈唱绝了,怪不得让他压场!”春心笑不拢嘴,轻声说:“这节目办得有水平,一个比一个好看。育梅词儿写得也好,她把唱二人转的事儿琢磨透透的了。”间奏过后,胡二刈接着唱道:
九腔十八调,热闹了庄稼院。扭出精气神儿,越扭越浪漫。扭起咱们的二人转,老少笑开颜。扭它个情暖乾坤谱新篇,赛过那活神仙。
胡二刈唱得太卖力了,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了,重复最后一句时又变成了独唱,他猛提了一口气,把尾音拉得长长的颤颤的,仿佛是荡在山谷里的回音。全场再次响起掌声尖叫声时,他却缓缓倒了下去。台下一阵骚动,老憨问老伴说:“这是演的哪一出,咋还倒下了呢?”杜春心说:“肯定是背气了,看样子够呛!”不等拉上幕布,曲大浪已经把老搭档抱在怀里,金书山、黄士魁等人也围拢过来,呼唤声嘈杂一片。黄士魁冲台下嚷:“郝大夫,郝大夫到台上来。”郝行一跳上舞台时,贾大胆、胡小倩、贾永路忙从过道挤到前台,郝大夫扒眼皮试鼻息,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人已经走了。”胡小倩一边摇晃着父亲一边放声哭叫:“爹,爹——”幕布急速拉严了。恍惚间,曲大浪似乎看到这个搭档化成了一只仙狐飘然而去……
离大年三十还有三天,黄士魁把小学校郑树人校长请到家中来写春联,让出炕头,放上炕桌,裁了红纸。郑校长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,那是读高小的时候就开始练的。凡是写个对联,抄个家谱啥的,只要乡邻求写,都乐于帮忙动笔。顶子替郑校长研墨,手握一根墨块揿在海碗大小的砚盘清水里旋转研磨,累到手腕酸软胀疼也不停歇。金书山、郝行一、三喜子、姚老美、闻大裤裆等人先后夹着大红纸来了,张铁嘴儿也到东屋候着。郑校长把笔探入砚盘试墨,在旧报纸上运笔,试写了几个福字。张铁嘴儿夸奖道:“你的字体’足见笔力神韵,无论平摊在案,还是张贴上墙,都很受看。在咱红原一带,你也算小有名气。”郑校长谦虚道:“算不上有名气,不过是敢写罢了。写毛笔字得讲究章法,以这行书为例,需要注重大小疏密、长短肥瘦、虚实浓淡、起伏错落。我的字贴练得比较杂,求的就是好看耐品。”
“说来话长啊!”张铁嘴儿讲起春联的来历,“战国时,中原百姓为驱邪求安,在门旁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