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门前。贾大胆放下空桶,帮着开了房门,黄士清刚跨进风门就大叫一声:“潘桃啊──”把扁担水筲摔在地上,腾腾腾扑向水缸,贾大胆也扔下扁担水筲随后奔进屋内。房门自行回位时,碰得水筲哐啷啷作响。
“快——快拽出来!”贾大胆帮着黄士清忙把潘桃从水缸里捞出来放到地上,伸手试了试鼻息,摇头说:“完了。”黄士清坐在地上哭嚎:“潘桃啊潘桃,你咋能想不开呢,你咋能狠心扔下我呢……”裘环闻声,跌跌撞撞地推开屋里门:“二老狠哪,潘桃是咋了?”黄士清哭道:“她,她投缸了。”裘环惊问:“还有气儿没?”黄士清说:“早没气儿了!”裘环愣了片刻,这才磕磕绊绊地摸索到了潘桃跟前,蹲下去摸到了衣服、扣子、脖子、脸,感觉是水涝涝湿淋淋的。她双手不停地颤抖着,凹陷的双眼流出浑浊的老泪:“潘桃哇潘桃,你把妈接来,看来你早打算要去呀!潘桃哇潘桃,你是让妈吃你的离娘饭哪!你不该这样?我的闺女呀……”
闻听又出了人命,来围观的一时挤满了小院,时而发出几声惋惜几声议论。二禄到潘桃遗体前端详了几眼退到院子时,还皱起半截眉头摇着角瓜脑袋。贾佩纶惋惜道:“可惜潘桃这小岁数了,咋鬼迷心窍走这一步呢!”杜春桂晃晃撩叉子腿:“如果按我说的破一破,她兴许死不了,我给二老狠指道他愣是没听啊!”黄得贡抱着膀子哎哟一声:“老长你别说大话了,你能破个啥。人能治病但治不了命,老天爷让人三更死就活不到五更。你呀,就别给人后悔药了。”杜春桂不满意道:“你看你这人,处处跟自己老婆作对,这些年的光可是让你白借了。去,去,让大驴老驴都来帮忙,别在家装气迷,这时候不上前还等啥时候。”
黄得贡转身往院外走时,老憨嘟囔道:“卖猪看圈,娶媳妇看院,瘸驴配破磨,一点都会不错。上吊的上吊,投缸的投缸,这都是放好日子不过作的!”春心扯拽一下老憨的袖子,白楞一眼:“少说两句能当你是哑巴呀,别在这儿给孩子添懊糟。”黄香柳从敞开的房门又瞄了几眼那口水缸,忽然想起几年前二哥抱着她大头冲下送进水缸口的恶作剧来。等贾永路赶来时,潘桃的遗体已经放在了搪排子上。贾永路询问事情经过,贾大胆帮着说明了情况:“就这样,我俩一块从井沿儿回来,一进屋就看见她倒栽了葱。”贾永路叹息道:“活生生一个人,说没就没了。我就闹不明白,有啥想不开的呢?”胡小倩说:“最近一段日子,潘桃精神不正常,总是自言自语,旁人也不知道她嘟囔的是啥。”贾来莺质问黄士清:“是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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