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她去世了。”
轻飘曼舞的春雪里,黄士魁突然站住,愣了一会儿,问是啥病,穆荣说是卵巢癌晚期,做过一次大手术,全摘除了。听到这,黄士魁叹息了一声,继续往前走,穆荣紧紧跟着,继续说道:“我俩这次去时,我丈母娘癌细胞已经扩散了,身体瘦得不成个人形。临死还念叨这边,还念叨你呢。”
黄士魁内心五味杂陈,一溜道再没言语,那年酒后与黄香惠偷试云雨情的一幕又在头脑中闪回。走进穆荣家,白盼玉在炕头抽泣,穆荣将烟笸箩拽过来,黄士魁卷了叶子烟点着。白盼玉抹抹眼泪:“我妈她没了!没想到这次去是见最后一面!”黄士魁吸了一口烟:“才听穆荣说了。可惜她年岁不算大。”白盼玉说:“我妈临终时,跟我单独说了一番话,说她跟白一刀结婚后,始终没有怀上孩子,因为我那个爹生理有毛病。其实,我妈根本就不爱白一刀,说她心里只有你,可是你俩有缘无分,我妈心不甘哪。说多亏有了我这么个孝顺的女儿,不然她真不知道咋活下去呢!我妈最后断断续续地特意嘱咐,让我回来认亲爹。然后她就咽了气,临终那眼睛还露着一道缝儿。”
让盼玉回来认爹,黄士魁并不感到惊讶,其实第一次看到小盼玉的时候,他就犯过嘀咕。那年他去帮着料理白一刀后事,香惠特意把趴在背上的孩子转到自己面前,告诉他是女孩儿,还让他给孩子取名字,这些其实都是在暗示着什么。白一刀没有生育能力,这个孩子最有可能就是自己的。如今,那个脸蛋粉嫩嫩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,而且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,作为当爹的该如何面对呢?他陷入了沉默,手上的卷烟缓缓地冒着一缕青烟。
白盼玉终于鼓足了勇气说:“我亲爹不是别人,就是你呀!”黄士魁夹烟卷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,回头用无比慈祥的目光看着这个女儿:“我知道,我知道,你小名叫丫蛋儿,你大号还是你妈让我给你起的呢!”“爹——”白盼玉哭叫一声,在炕上跪爬几步,搂住黄士魁的肩膀哽咽。黄士魁也眼泪八汊地说:“闺女,是爹对不起你们娘俩,你能原谅我吗?”白盼玉动情地说:“爹,这都不怪你,不怪你。”黄士魁摸着盼玉的头说:“都是爹糊涂,可苦了你们娘俩儿。”
见此情景,穆荣感到很意外,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了。过了一会儿,黄士魁担忧地说:“其实我心里早都猜到,你应该是我的女儿,可我始终没敢与你相认。现在相认了,我都不知道咋跟成玉她妈说。你想,我突然间冒出个女儿来,你育梅姨哪能接受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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