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下,桃树枝头的红裳少女眼眸低垂,语气带有几分歉然,叫季渊不由为之一愣,有些出乎意料。
眼前之人,正是顾星烛。
严格意义上讲,今日事宜确实是由她而起。
但季渊一来身份假冒,二来还应下了与她的‘三矢之誓’,不能吃了好处,便转头埋怨此事风险太大,就撂挑子不干了。
天底下可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,定都是有着前因后果的。
故此季渊虽说心中腹诽,但也没有太过在意,可令他没料到的是...
顾星烛竟在自己的院中,因为此事专程候着,这确实是令他吃了一惊。
不过转瞬,他便收拾好了情绪,走到桃木沿下,坐在了一侧石凳前,昂首笑着道:
“又不是世女所为,有什么好道歉的?”
“人算不如天算,有所意外,也是正常,不碍事的。”
而随着红裳之影一闪,月华流淌间,女子已然跃下枝头,坐在了季渊另一侧。
顾星烛抬起眼睫,身披天河倾泻的点点银辉,仿若月桂枝头跃下凡间,不染尘埃的仙家天女。
只见她沉吟半晌,方才继续开口:
“徐破虏之事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“我没想到...有些人竟不要面皮至此。”
她语气微讽,不知是说徐破虏,还是某些不为季渊所知的人物。
但片刻后,顾星烛复又叹了口气:
“不过今日到底还是太凶险了。”
“若非你得了帝阙嘉奖,又恰好遇到了宫中侍者出手,解此危局,以徐破虏那骄狂的性子,定是要叫你在床榻之上,呆个一年半载的。”
“就算我以灵丹妙药,为你调理伤势,恐怕也得耽搁个几月修行,到时候叫你做侯府的外姓嗣子,好提升身份的谋划,也必将泡汤。”
“将你我之间所订的‘三矢之誓’,取出第二支来吧。”
季渊听着听着,突然听见了最后一句,有些不明所以:
“这是为何?”
顾星烛明眸与之对视,眼神认真:
“思来想去,终归是我一己私事,不应将你牵扯到这等漩涡之中。”
“所以...你可用那第二枚箭矢,与我提一个条件,比如解除婚契,从此之后,你与我之间再无瓜葛。”
“而解除之后,本着两家三代交情,你仍旧能够暂住侯府,踏入演武堂继续熬炼,我也会禀明父侯,叫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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