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融。
忽然间,窗外的鸟类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剪影,拍打翅膀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,刺耳又诡谲。
至于那些错位的家具,则更像是某种“无序”的前奏。
祂的笑声越来越大,从最初的低柔,到逐渐拔高、变尖,像碎玻璃划过冰面,带着几分荒诞的癫狂:
“我现在理解新派的疯子们为什么讨厌你了——贪心的救世主。”
身形在摇晃的光影中忽明忽暗,原本与爻清别无二致的轮廓,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。
空气中渐渐混杂进彩纸燃烧后的焦甜气息,呛得季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不知何时,祂的手中已多了样东西——那是一副面具,正被祂杂耍似的抛起、落下,又稳稳接住。
一半是浓艳的绯红笑颜,一半是暗沉的深紫哭脸,两种极端色彩在边缘粗暴交融。
“认得这个么?”赫尔墨斯提起手上的物件,祂夸张的“啊”了声,主动敲了敲自己的脑袋:“我忘记了,当初来大夏宣布临时通知,我的分身也曾在海城游玩过。”
这面具就是化成灰季林也认得,几乎半个大夏的人都不会忘记“幻靥谐神”的震撼出场。
我竟然内涵一位高级议员是“假钞”,季林面无表情的想,太哇塞了,我怎么敢的?
面具被赫尔墨斯随手扣在脸上,两者贴合的瞬间,原本贴合身形的素色衣物褪去,化作缀满彩球与铃铛的浮夸服饰。
墨色雾气在祂周身翻涌缠绕,将那半笑半哭的面具衬得愈发诡谲。
祂歪了歪头,小丑帽上的铃铛叮当作响。
声音透过面具传来,带着重重叠叠的回音。
一半是孩童般的嬉笑,一半是神明俯瞰蝼蚁的漫不经心:
“对啊,你怎么敢的?”
可能是活腻了吧,哈哈。
季林抚着像是如奶油般融化的墙壁,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,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。
他无可避免的,和当初直面赫尔墨斯本体的武淮南一样,想到了同个问题。
——祂到底是来干嘛的?
赫尔墨斯好心地回答他,完全不在意气运之子的隐私问题:“我无聊啊。”
“正好有人上报说你没有身份证明,我就和派送会徽的成员友好交流一番,让他把活给我了。”
……当初阿莉弥娅说会徽今天内能送到,也没说送货员是SS级的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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