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在一个照面间制住,登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只能僵硬地摇了摇头。
“说说你这桩案子。”
薛淮转入正题,不疾不徐地说道:“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本官的事迹,既然你如此藐视本官,在扬州城内蓄意伤人,本官若是不按照律法重判,似乎对不起你飞扬跋扈的性情。”
“薛……薛大人,草民那是被迫自卫还手,是乔文轩的亲随学艺不精,不能怪我出手重!”
桑承泽连忙开口解释,但是不知为何,当他对上薛淮平静的目光,心里便开始发虚。
这让他怎么都想不明白。
就算是在漕运总督蒋济舟面前,他都没有这种感觉,然而对面那个年轻同知看起来文质彬彬,却让桑承泽感到真切的危险。
“这些话是蒋方正教你说的吧?你们倒也登对,一个混不吝的漕帮少爷,一个自以为是的总督公子。”
薛淮的嘴角微微勾起,悠然道:“现在本官就告诉你,这桩案子会如何判。”
桑承泽似乎没有听见后面那句话,显然已经被前面那句话镇住。
他从未见过地方官员敢这样评价蒋方正。
往常跟着蒋方正游历各地,所到之处无不充斥着阿谀奉承的声音,桑承泽见识过那些知府和同知们在蒋方正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,因此在听到薛淮平淡的话语之后,内心的惊诧难以言表。
他知道薛淮的背景不弱,据说那位已经过世多年的薛公是当今天子器重的大臣,而薛淮的座师沈望乃是工部尚书,可是在桑承泽看来,蒋方正的父亲可是漕运总督,而且和当朝内阁首辅关系亲近,这层人脉不比薛淮强多了?
至于庙堂之上的波诡云谲,显然不是桑承泽能够接触的秘密。
薛淮似乎没有察觉桑承泽的异样,继续说道:“你那天在揽月舫出手殴打乔文轩致其脸部和腹部重伤,同时率领漕帮打手聚众斗殴,按照大燕律之刑律,你身为主犯罪加一等,当判杖一百、徒三年。”
桑承泽终于回过神来,听闻此言登时面色发白。
他不相信薛淮真会让人把他活活打死,可是徒三年意味着他要做三年苦役,这让他如何接受?
还没等他开口,薛淮又道:“此外,乔望山身为本地乡贤,你公然出言辱骂,按律可比照辱骂五品以上官员,也就是说,你骂本官是老东西和狗腿,按律当杖一百。还有,你强闯揽月舫雅间,又毁坏大量财物,可比照白昼抢夺之罪,按律当杖一百、徒三年。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