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承泽知道自己的承诺没有任何分量,因为他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,手中没有半点实权。
这时薛淮从袖中取出一份册子,直接丢在桑承泽面前:“看看这个。”
桑承泽拿起册子翻开一看,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。
这份册子上面详细罗列了漕帮扬州分舵今年以前的种种劣行,上到勒索那些大商号,下到盘剥底层贫苦百姓,乃至欺行霸市拐卖人口,一桩桩一件件可谓罄竹难书。
一直到薛淮履任扬州查办两淮盐案,漕帮才不情不愿地收敛,不敢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。
“所谓管中窥豹,漕帮在扬州一地就做了这么多恶事,放眼千里运河不知有多少人因为你们家破人亡。本官没有去找你们的麻烦,你反倒跑来扬州公然伤人,桑承泽,你的愚蠢和胆量确实令本官叹服。”
薛淮冷峻的语调再度响起,桑承泽肩头的压力越来越沉重。
事到如今,他明白自己恐怕真的很难平安离开扬州府衙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看向对方说道:“薛大人,不知草民能否补救?”
“补救?”
薛淮从上到下打量着他,缓缓道:“你先别急着在本官面前许诺,本官知道你们漕帮内部同样问题重重。你大哥桑承德负责南面事务,稳重有余进取不足,你二哥桑承业掌管漕帮北地事务,野心勃勃但手段狠辣树敌不少。而你爹桑世昌年事渐高,面对帮中一些潜在的威胁,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足。至于你桑三少……呵呵。”
桑承泽只觉脸上火辣辣的,却又无力反驳,更让他心惊的是薛淮对于漕帮内部情形的熟悉程度,三言两语便勾勒出真实的漕帮。
长久的沉思之后,桑承泽服气地看着薛淮,恳切道:“还请薛大人为草民指点一条明路。”
现在他已经明白过来,薛淮今日之举必有深意,威胁也好敲打也罢,定然是想从他这里达成某些目的,否则没有必要浪费唇舌。
他深刻体会到两人之间的差距,左右他不是薛淮的对手,更想不明白对方真正的意图,索性不如光棍一些,反正薛淮看起来不会真的对他喊打喊杀,那又何必自寻烦恼?
“没有什么明路,方才本官所言只是想告诉你,天下苦漕帮久矣。”
薛淮收回那本册子,悠悠道:“诚然,漕帮对于大燕社稷确有不俗的贡献,这一点没人可以否认,但是凡事都有一个界线,而漕帮近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无限逼近那个界线。在本官看来,往后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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