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赵琮步步紧逼的杀招,乔望山皱眉道:“大人所言,草民承担不起,更不敢领受误国之罪名!”
赵琮冷哼一声,寒声道:“那本官倒要问一句,盐协为何要如此作为?究竟是漕衙少了你们一口饭吃,还是漕帮断了你们生路?今天你们两淮盐商抗漕,明日苏杭绸商便能罢市,长此以往,我大燕朝的运河还要不要了?!”
最后一句话如惊雷炸响。
乔望山握紧双手,却又无言可对。
赵琮的路数和漕帮二人不同,他根本不谈那些细节上的问题,一字一句都扣在社稷大事之上,这让乔望山等人完全无法应对,一者他们虽有薛淮的支持,但在面对赵琮所代表的漕运总督衙门时,仍旧天然处于弱势。
二者,赵琮一来就以太祖旧制占据高点,动辄就把盐漕之争上升高度,尤其旁边还有书吏随时记录,这个时候盐商们只要说错一个字都会惹来大祸,因此完全跟不上赵琮的节奏。
便在这时,范东阳放下茶盏,目光转向四名盐商代表,缓缓道:“赵通判所陈关乎国脉法度,盐协诸公可有话说?”
乔望山勉力坐直,恭谨道:“钦差大人明鉴,盐协报备在案,所为实为自保。漕衙稽查苛虐,动辄扣船罚没,商民苦之久矣。若漕运法度公正严明,我等何须舍近求远自增成本?”
范东阳移动视线又看向赵琮。
“乔会首此言差矣!”
赵琮明白范东阳这个眼神的含义,肃然道:“稽查乃漕衙职责所在,纵有差池亦当循正途申诉,岂能结社罢运?尔等擅改百年成规,致使运河萧条漕工流离,可知运河阻一日,北地粮价便涨三分?尔等为一己私利而置国本于险地,其心可诛!”
沈秉文反驳道:“赵大人休要危言耸听。盐协从未阻挠漕粮北运,所争者不过商货公平待遇。漕帮欺压过甚,漕衙搜检过苛,我等不堪其扰方寻他路,何错之有?”
“寻他路?”
赵琮冷笑一声,起身向范东阳拱手道:“钦差大人,《漕运则例》明载,凡官定运河航道,商船皆需经漕衙调度引水,此乃维系秩序保障通畅之法。盐协擅自弃用官道漕船,致使淮扬段漕船空置过半,纤夫苦力嗷嗷待哺,码头胥吏生计无着。此等行径名为自保,实为败坏纲纪之始!若各商帮效仿此举,则千里漕脉断矣!”
黄德忠急道:“赵大人!漕船空置皆因漕帮索求无度,若依旧制百抽其三,我等何必舍水就陆自寻苦吃?分明是漕帮先坏了规矩,逼得商贾无路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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