裆里,想要撇清可没那么容易。在下官看来,蒋总督若想将来依旧能荣归故里,这次多多少少要展现出一些诚意。”
范东阳稍稍沉默,然后摇了摇头,感慨道:“景澈,身不由己啊。”
薛淮目光微凝。
范东阳开诚布公地说道:“换做你是蒋总督,你是相信积怨多年的对手会因为你的退让放你一马,还是更相信与自己利益交织不分你我的同党?”
这句话可谓推心置腹毫无遮掩。
立场决定一切,这是范东阳的看法,而事实也多半如此。
蒋济舟身为漕运总督,他代表的不仅是自身和蒋家的利益,更是这张网上所有势力的立场。
官场斗争素来杀人不见血,蒋济舟硬撑下去还有希望,背叛宁党必然会是死路一条,若他真的这样做了,等到山穷水尽之时谁还会救他?
清流一派?次辅一党?还是他薛淮?
“当然,你所言亦有道理。”
范东阳话锋一转,恳切地说道:“国朝百余年来,漕运这一块积压的问题着实不少,陛下对此颇为关切,此番让我南下也是为了实地勘察详情。既然存在问题,我等官员就要想办法解决,尽可能在不影响社稷根基的前提下为君分忧,如此方不负陛下的厚望,你说呢?”
薛淮没有立刻给出答复。
其实范东阳的态度很明确,归根结底就是七个字——缝缝补补又三年。
片刻过后,薛淮点头道:“总宪所言极是。”
范东阳心中大定,面上浮现和煦亲善的笑容,徐徐道:“景澈,陛下对你寄予厚望,你的仕途决不会停在扬州,不过……容我啰嗦几句,陛下难呐,大燕幅员辽阔子民亿万,今天这里受灾明天那里动乱,朝堂和地方又有很多不省心的官员,江山之重都压在陛下的肩上,我等身为臣子理应体恤圣意,切莫因一时意气寒了陛下的心。”
薛淮垂首道:“下官受教了。”
范东阳看出他的心情比较低落,对此并不觉得意外,毕竟薛淮才弱冠之龄,虽说他行事老道心机深沉,终究有着年轻人的锐意果敢和进取之心,此番肯定想大展拳脚推动漕运改制,从而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一念及此,范东阳宽慰道:“于你而言,关于此事各退一步的选择并非坏事,你可知道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?”
薛淮略显不解地说道:“还请总宪赐教。”
“年纪!”
范东阳略带艳羡地说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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