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鸾定了定神,不再去看姜璃手中的纸笺,垂首回道:“多谢殿下关怀,家母已无大碍,只是天气闷热有些不适,歇息片刻便好。”
姜璃近前两步,稍稍抬高握着纸笺的右手,有感而发道:“方才无意间在你的藏书里发现这首绝妙好词,一时心喜便有些出神。这首词将愁绪与景色交融,白描中见精工,堪称借景抒情登峰造极之作,不知是哪位才子所作?”
沈青鸾隐隐觉得姜璃猜到了这首词的作者,不过见她如此说,心情也平复了一些,于是轻声道:“回殿下,此词为薛大人所作。”
“原来是他,那便不奇怪了,当初他在京城作的那首咏梅词为世人传唱,都说他有惊世之才,只可惜后来他便没有新作问世。”
姜璃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笺,感慨道:“这首蝶恋花若能传出去,想必他的才名会更上一层楼。”
沈青鸾不慌不忙地微笑道:“回殿下,青鸾也曾问过薛大人,但他说不愿为浮名所累,叮嘱我切莫将此作外传。”
姜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,直到沈青鸾微微垂首,她才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浮名?在本宫看来,薛同知之所以不愿让旁人看见这首词,多半还是因为此作情真意切缠绵入骨。沈小姐,薛同知对你当真是情深义重。”
沈青鸾依旧不见慌乱,坦然道:“殿下谬赞了,薛大人他待人自然是极好的。”
“待人极好?”
姜璃重复着这四个字,唇边的笑意似乎深了些,眼中却无多少暖意:“是啊,薛同知为人处世自有其章法,总能让人印象深刻。本宫确实喜爱这首词,不过这是薛同知赠给沈小姐的礼物,还请沈小姐收好。”
她缓缓将纸笺递还过去。
沈青鸾伸手接过,转身放进多宝阁上的匣子里,然后走到桌边斟了一杯新茶,对姜璃说道:“殿下请用茶。”
姜璃依言走到桌边坐下,望着碧绿的茶汤在白玉杯中荡漾,随即看向坐在对面的沈青鸾问道:“沈小姐,你与薛同知婚约已定,不知心中可曾有过顾虑?”
“顾虑?”
沈青鸾一怔,抬起眼,有些不解地看向姜璃。
“嗯。”
姜璃啜了一口清茶,姿态优雅,徐徐道:“此番盐漕之争,薛同知看似大获全胜,实则已不知触动多少人的利益,堪称身处漩涡中心。漕运衙门虽暂时受挫,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,更遑论朝堂之上,那些因漕运改制之议而对薛同知心生忌惮甚至敌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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