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基足够深厚,只怕这一回就能让他们一蹶不振。”
听闻此言,众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。
大燕水师的战力虽然不弱,但仅限于近海防卫和巡查,对于远海的管控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海商们的商船一旦脱离水师的巡查范围,他们不仅需要提防海盗的威胁,还得防备自己人的暗算,所以民间一直有“近海为商、出海为盗”的说法。
这时桑承泽不解地问道:“盐协组建船队既然是为了近海货运,不与漕衙争一时之长短,那么想来和海商并无直接利益冲突,诸位何故如此担忧?”
众人对视一眼,最终乔望山隐晦地说道:“桑三少,海上利益纠葛同样盘根错节,这可不是一句井水不犯河水就能划分清楚的。”
桑承泽仔细一想,恍然道:“我明白了,即便盐协无心插足海贸,但是海商们不会这样想。在他们看来,盐协带着几十艘崭新海船入海,这本身就是对现有海贸秩序的破坏和挑战。他们不会管你运的是什么货,只会视你为潜在的威胁和需要打压的对象,这就是杀鸡儆猴,让后来者望而却步,从而巩固他们的垄断地位。”
乔望山点头道:“正是此理。”
桑承泽虽然猜中了缘由,表情愈显深沉,他明白对于两淮盐协而言,海运这条路似乎也是困难重重。
一念及此,他不禁担忧地望向薛淮。
“大家暂时不必过分担忧海商的威胁,我们起步走的是北方近海航线,沿途都是朝廷水师的监管范围,海商不敢明目张胆地阻挠和算计。”
薛淮语调平静淡然,瞬间让堂内凝重的气氛缓和不少,他面带微笑地说道:“这条航线路途相对较短,大风大浪出现的频率远低于远海,且并非几大沿海商帮的势力核心区域。待航线打通之后,你们可以主运粮盐布匹、北地特产与江南手工业品。此等货物需求稳定,量大且不易腐坏,据本官所知,海商对这类生意兴趣不大,只要我们不主动与其争抢高利润货物,初期遭遇其全力打压的可能性便会大大降低。”
乔望山附和道:“厅尊高见。北地所缺者,正是江南粮米、布帛、瓷器等等,此类货物量大利薄,海商巨舰不屑为之,恰为我等立足之基。”
薛淮颔首道:“这就是本官想对诸位说的,切莫好高骛远,务必要脚踏实地。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,漕运依旧会是国朝内部货运的主流,近海货运只是补充的手段。你们莫要以为自家船队成行就能甩开漕衙和漕帮,相反要对此有一个清醒的认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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