憋得难受。告诉他?还是不告诉?这个问题像块沉重的石头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最终,我还是咬了咬牙,转身跑了。我怕再待下去,会忍不住把一切都说出来,更怕看到他意料之外的反应。
回到家时,娘已经把那件水绿色的襦裙放在了我的床上,旁边还放着一盒胭脂,艳红的颜色,看着就让我头皮发麻。我把裙子和胭脂一股脑塞进柜子最深处,像是在掩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,然后飞快地换上我的粗布短打。可这穿了十六年的短打,今日穿在身上,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在和舒适。
原来习惯了十六年的东西,也会有变得陌生的一天。原来当真相戳破后,连曾经的自在,都成了一种奢望。
接下来的几日,我躲着所有人,包括王二柱他们,也包括谢景行。我怕见他们,怕他们看出我的不对劲,怕他们追问我这些日子的行踪,更怕谢景行追问我那天在老桃树下没说完的话。我像只受惊的兔子,把自己藏在家里,除了帮娘做点杂活,就是躲在房间里发呆,对着铜镜里的自己,一遍又一遍地问:这真的是我吗?
娘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却也没再逼我,只是每日变着法子给我做些好吃的,想让我开心些。大哥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,却只是叹了口气,没多问,只是偶尔会说:“不想做的事,就先不做,慢慢来吧。”
直到第五日傍晚,我去给爹送账本,路过街角的茶馆时,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。茶馆里人声鼎沸,茶香袅袅,而靠窗的位置,那个熟悉的身影,一下子撞进了我的眼里。
谢景行就坐在那里,还是像往常那样,手里拿着本书,面前放着一壶茶,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。只是他并没有看书,只是微微侧着头,望着窗外,神色有些落寞,眼底藏着挥之不去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他的目光,似乎正好落在我家布庄的方向,一动不动,像是在等待什么,又像是在怀念什么。
我的心猛地一揪,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这些日子,他是不是也在找我?是不是也在为我的刻意躲避而心烦?
我犹豫了半天,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一个说,躲着吧,别让他看出破绽;另一个却说,别躲了,他那么关心你,你不该这么对他。最终,我还是鼓起勇气,推开茶馆的门走了进去。
他听见动静,下意识地抬头看来,看到是我时,眼神瞬间亮了一下,像沉寂的湖面投进了一颗石子,泛起层层涟漪,随即又快速恢复了平静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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