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光楣压住万千思绪,亲自将宋沛年引到客位上,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脸上。
他又将这张年轻的面容来回打量,眼睛、鼻子、嘴巴真的都像极了画像上的人,也就是他的舅舅谢听颂。
至于眉毛,顾光楣倒觉得像极了惠康帝的眉毛,父子二人皆是笔直的剑眉。
或是与这双明亮的桃花眼搭配在一起,这才显得不那么相似。
他也是见过李太妃的,面前这人果真印证了天幕所说的几分相似,面部轮廓锋利,带着清晰的棱角。
其实这轮廓也是像惠康帝的,只是惠康帝现如今发福了,面容趋于圆润,所以这才言像李太妃。
待到下人上茶后,顾光楣一默,抬手准备将茶叶投入茶壶中煮茶,却又被空中伸出的一只手拦住。
宋沛年面色恭敬,带着温和的笑意,“顾大人,让晚辈为您煮茶吧。”
燕陵茶文化浓厚,对待珍贵的客人都是主人家当场给客人煮茶分茶。
顾光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,也没有拒绝,而是点头应好。
无论是与不是,为人处事倒是无可指摘。
或许也正是这为人处事的态度,才能在微末中,毫无助力、毫无背景的情况下打下那江山,以‘草根’登上那位置。
宋沛年用竹子制成的小镊子将茶叶慢慢夹入茶壶中,动作不急不慢,还颇有一种仕图上的美感。
顾光楣缓缓开口询问道,“不知孙婿未来有什么打算?”
宋沛年淡然开口,言简意赅,“等待吏部授官吧。”
顾光楣并不意外这个答复,而是又提及了最近朝堂上的‘难事’,比如南方的水灾,北方的旱灾。
最后归结为两个字,愁啊。
治水难,难在没钱。
茶水如鱼眼微响,宋沛年将茶壶盖子轻轻掀开一个小缝,这才道,“朝廷没钱,用这条河的人也没钱吗?”
见顾光楣朝他看来,宋沛年也望过去,“谁最受益,那么谁出这银子。”
“换句话来说,河道修通之后,来往运船更加便捷,除了商户得利,沿途的省州也获利于此,省州修驿站和中转站赚来往船只的银子,还能繁荣了当地的商业,那么一省就该管一省的河道。”
顾光楣忍不住点头,这话倒是不假,如同六部的运转一般,很简单的责任划分。
可轮到治理河道时,就是想不起这最最简单的法子。
最朴素的法子,解决最难的问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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