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说的,他知道这是秦牧山最忌讳的“铜臭味儿”,可眼下实在顾不上了。
果然,秦牧山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嫌恶。
他抬起头,锐利的目光直刺陈光阳:“诊金?哼!老头子我干这行几十年,缺你那三瓜俩枣?”
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讽刺,“我再说一遍,这是原则问题!非公家单位,一律免谈!请回吧!”
他挥了挥手,像是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,重新拿起桌上的铅笔,低头看书,摆明了送客。
“秦工!您……”
陈光阳还想再争取。
“出去!”
秦牧山头也不抬,声音陡然拔高。
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漠,“别在这儿杵着耽误我工作!再不走,我叫保卫科了!”
真年月,工人才是爹!
所以这么说,陈光阳还真没招!
最后一丝希望像被针扎破的气球。
王大拐说的没错,这老头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。
又臭又硬!
原则?规矩?
在他眼里,那些快死的猪,还有他们这些乡下人的死活,根本比不上他那点破规矩重要!
就在陈光阳心灰意冷的时候。
一个清脆中带着惊讶的女声突然从门外走廊传来:
“陈大哥?!”
这声音有点耳熟。
陈光阳下意识地循声望去。
只见走廊那头,一个穿着水红色碎花小袄、挎着个藤条篮子、梳着两条乌黑油亮大辫子的姑娘正快步走过来。
俏丽的脸上满是意外和惊喜,正是他之前救过的柳枝儿!
“柳枝儿?”陈光阳愣住了,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会出现在县畜牧厂。
柳枝儿几步跑到近前。
“陈大哥?你这是咋了?”
她目光扫向兽医室,又看到坐在里面脸色不虞的外公,聪明如她,立刻猜到了几分。
她爹柳老蔫是厂里的老职工,她今天是来给爹送新纳的鞋垫,顺便看看姥爷的。
陈光阳张了张嘴,嗓子眼发干,苦涩地摇摇头:“没,没事儿……枝儿妹子,你咋在这儿?”
柳枝儿抿了抿嘴,没直接回答,而是转头看向屋里,带着几分娇憨和亲昵地喊道:“姥爷!是我,枝儿!”
办公室里的秦牧山听到外孙女的声音,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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