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看见是陈光阳,她立刻放下笔站起来:“光阳哥!”
陈光阳点了点头,扫视了一圈:“小虎呢?车队都出去了?”
“天没亮就发车了!”
周采薇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,“三趟车!一趟去红星市送新鲜蘑菇和银耳,还有硫磺皂,那边朴老板和供销社都等着呢。
一趟是空车去津岗,小虎亲自押着,说要摸索清楚那边接货、卸货、找回头货的门道。
还有一趟短途,往林业局几个林场送点日用杂货和山野菜,是李铁军那边杂货铺的单子。”
她拍了拍账本,“光阳哥,车队这边……开始见着回头钱了!刨去油钱、损耗和人工,上个月结余有小三百块!
要知道,上个月,只是干了了不到十天!趟津岗要是能顺当拉回南边的时髦货,利润能翻好几番!”
“好!”陈光阳点点头,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,但心里着实松快了不少。
物流是血管,血管通了,他这盘棋才算真正活起来。
周采薇这姑娘,下河湾乡逃婚出来的苦命人,如今把这堆数字和车轱辘管得井井有条,真是块宝。
“采薇,辛苦你了。账目盯紧,安全更要盯死。跟车的司机,该配副手就配,别心疼钱。”
“嗯呐,光阳哥放心!”周采薇用力点头。
离开货场,陈光阳没回家。
和柱子直奔县城中心的十字街。
远远地就看见“陈记杂货铺”那块李铁军手写的木头牌子下,围着一小撮人,闹哄哄的。
走近了,好家伙,门口竟然排起了队!
虽然不长,就七八个人,但这在刚开张不久的杂货铺,可是头一遭。
铺子里,张小凤一个人忙得像只陀螺。
她穿着件新做的碎花小褂,袖子挽到手肘,脑门上一层细汗。
柜台前,几个小年轻正拿着蛤蟆镜往脸上比划,柜台玻璃上还挂着几条崭新的、裤腿大得能塞进两条腿的喇叭裤。
“大姐,这蛤蟆镜多少钱一副?”一个烫着卷毛头的小伙儿问。
“八块五!沪市来的时髦货,戴出去保准你是东风县头一号靓仔!”
张小凤嗓门亮堂,带着东北姑娘特有的爽利劲儿,一边麻利地给旁边一个付了钱的大娘包好两块硫磺皂和一卷卫生纸,一边抽空回答。
“给我来一副!再……再给我看看那条喇叭裤,最小号的有没?”
卷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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