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”
陈光阳一拍桌子,声音不高,却透着股斩钉截铁的劲儿,“啥叫烂了根儿?根儿就在您这儿!您这手艺,是宝贝!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金疙瘩!搁我这儿,这顿肉算啥?您愿意来指点,那是给我这小庙开光!往后啊,只要您不嫌弃,这‘陈记涮烤’就是您的家!
您想吃啥,想喝啥,想试啥手艺,尽管言语!咱这儿别的没有,就是这现杀的倒嚼羊肉管够,灶膛里的火够旺!”
陈光阳话说得敞亮,眼神也坦荡。
对付宫长贵这种有真本事又倔的老手艺,空话套话没用,得拿出实实在在的诚意。
得让他看到你懂他的价值,更得给他一个能施展、能安心的地方。
宫老头没立刻搭腔,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,烟雾缭绕在他布满沟壑的脸前。
周围食客的喧闹似乎都被隔绝开了,他像是在品咂陈光阳这番话的滋味。
旁边桌几个汉子喝得脸红脖子粗,划拳的声音震天响。
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铜锅穿梭。
油滋滋烤肉的香气混着红油锅底的辛辣直往人鼻子里钻……
这烟火气十足的闹腾劲儿,和他怀里那个冷冰冰的工作证,形成了某种奇异的对比。
“家?”宫老头终于开了口,声音带着点烟熏火燎后的沙哑。
“我这把老骨头,还能有啥家。红星市……回不去了。”
“小子,”宫老头开了口,声音比刚才平和了些,“你叫陈光阳?靠山屯的猎户?”
“对!宫师傅,土生土长的靠山屯人。”陈光阳立刻应道。
“嗯。”宫老头点点头,放下筷子,又卷了根旱烟点着,深深吸了一口。
“你这地方……烟火气足,东西也算实诚。就是这调料的门道,还差得远。酱料是菜的魂,魂没了,再好的肉也白搭。”
王海柱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,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下来。
陈光阳心头一动,知道机会来了,赶紧趁热打铁:“宫师傅,您老见多识广,能不能……”
他斟酌着词句,生怕唐突了,“能不能……在您方便的时候,指点指点咱后厨那几个不成器的?当然,不是让您白受累!
您老就当……就当是给小子一个孝敬您的机会!您看您这风尘仆仆的,这藤条筐里是……”
他目光落在宫长贵脚边那个旧藤条筐上,筐里似乎塞着些简单的行李和一件同样洗得发白的旧棉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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