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继续说道,声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,“妹妹还小,才八岁。家里……家里一点吃的都没了。
队里分的粮……早吃光了。我……我不能让妹妹饿死。
我爹以前教过我射箭,下套子……我就想着,进山……碰碰运气。打点兔子野鸡也好……没想到,昨天在林子里头,撞见了这头大炮卵子……”
少年说到最后,声音越来越小,带着绝望后的疲惫和一丝后怕。
他昨天肯定是凭着一股血气之勇,才敢对着几百斤的狂暴公猪射箭。
现在回想起来,那无异于虎口拔牙。
陈光阳沉默了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、却努力挺直腰杆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少年。
山风卷过,吹得林间枯叶沙沙作响,也吹得少年单薄的破棉袄紧紧贴在身上,更显瘦弱。
大屁眼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少年身上那股悲伤和无助的气息,不再低吼,而是歪着脑袋,有些疑惑地看着他。
小屁眼子则凑近了些,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少年的裤脚。
陈光阳长长地吐出一口白气,那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。
他心里的那点计较和属于猎人的那点“规矩”,在这份沉甸甸的现实面前,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他走到那头最大的公野猪尸体旁。
弯腰,握住那半截露在外面的粗糙箭杆,手臂肌肉绷紧,猛地一发力!
“噗嗤!”
带着倒刺的铁箭头被硬生生从野猪厚实的臀肌里拔了出来,带出一小团模糊的血肉。
陈光阳看也没看,随手将那沾满血污的箭矢丢在少年脚边的雪地上。
“喏,你的箭。”陈光阳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少年看着脚边那支染血的、代表着他“功劳”的箭,又抬头看看陈光阳,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。
他以为陈光阳把箭还给他,就是彻底不认账了。
陈光阳没理会他的眼神,自顾自地走到自己那堆分割好的野猪肉旁。
他蹲下身,从帆布褡裢里拽出那条最肥厚、肉最多、足足有二十多斤重的公猪后腿。
又捡起地上那张油光水滑、带着厚厚脂肪层的公猪皮,卷了卷。
最后,他走到那头吓得缩成一团的小野猪崽子旁边,像拎小鸡仔似的,一把揪住它的后脖颈皮,提溜了起来。
小野猪崽子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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