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口气哪能咽得下去?一股邪火在他们胸膛里烧得噼啪作响。
二埋汰把手里刚劈好的柴火棒子狠狠往雪地里一杵,冻得梆硬的雪壳子咔嚓裂开一道缝:“妈的!刘家屯这帮瘪犊子没完了是吧?真当咱靠山屯是软柿子?走!找他们说道说道去!”
三狗子也把棉帽子往下一拉,遮住冻得通红的耳朵,眼神发狠:“对!说道说道!让他们知道知道,动咱光阳家,就是动咱靠山屯老少爷们的眼珠子!”
没多大会儿功夫,七八个血气方刚的后生,裹着厚棉袄,顶着能把人掀个跟头的白毛风,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屯子,直奔刘家屯的方向。
那架势,活像一群要去啃硬骨头的饿狼。
晌午头,刘家屯就炸了锅。
先是刘猛子家那几扇原本就不咋结实的窗户,噼里啪啦一阵脆响,玻璃碴子混着雪沫子崩了一炕一地。
紧接着是刘老狗子那破窝棚,同样遭了殃。
还有刘家屯大队部那两扇刷了绿漆、象征“权威”的破木头窗户,也没能幸免。
砸玻璃的人手脚麻利,砸完就跑,只留下几声愤怒的吼叫在风雪里回荡:
“操你妈的刘家屯!再敢上靠山屯呲毛炸刺儿,下回砸的就不是玻璃了!”
“告诉刘大愣那老瘪犊子,这事儿没完!”
风大雪急,人影都瞅不清,刘家屯的人追出来,只看见雪地里几串杂乱的脚印,很快就被新雪覆盖了。
屯子里人心惶惶,尤其是跟刘猛子、刘老狗子沾亲带故的,更是吓得门都不敢出。
靠山屯陈光阳的凶名,还有那个敢砸断人腿的小煞星李铮,算是彻底在刘家屯立住了。
陈光阳知道这事儿后也就是一笑。
如今这么多的事儿,如今他的主要操心,就是媳妇啥时候生孩子了。
家里面火热的红砖房里,沈知霜正挺着沉重的肚子。
坐在炕桌边,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天光,仔细核对着蔬菜大棚的账本。
算盘珠子在她纤细的指尖下噼啪作响,又快又稳。
她眉头微蹙,偶尔停下笔,在草纸上演算几下。
陈光阳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,上面飘着金黄的油星和几粒红彤彤的枸杞子,小心翼翼地放在炕桌上。“媳妇,歇会儿,先把粥喝了,还热乎。”
沈知霜头也没抬,手指点着账本上一处数字:“等会儿,光阳,这笔用工支出好像有点对不上,我得再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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