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慢慢渗出。
他耳朵里嗡嗡作响,只有那两声此起彼伏、如同天籁般的婴儿啼哭声在回荡。
生了……两个?都……都活了?
他僵硬地转动眼珠,看向媳妇。
沈知霜在发出那最后一声嘶吼后,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脊椎骨,彻底瘫软在炕上。
胸脯微弱地起伏着,眼睛紧闭,只有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,显示她只是力竭昏睡了过去。
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和衣衫,脸色依旧苍白如纸,但眉宇间那股紧绷到极致的痛苦和惊惶,却已经缓缓消散,只剩下一种近乎圣洁的平静和疲惫。
“媳妇……”
陈光阳颤抖着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、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黏在脸颊上的湿发,动作虔诚得如同触碰最珍贵的瓷器。
指尖传来的微弱却平稳的呼吸,终于让他那颗悬在万丈深渊上的心,“咚”地一声落了地。
一股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酸楚和狂喜猛地冲上他的鼻梁和眼眶。
滚烫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,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。
他低下头,把脸深深埋进媳妇汗湿的颈窝里,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,压抑了整晚的恐惧、绝望、自责和后怕,在这一刻化作无声的嚎啕。
温热的泪水迅速濡湿了沈知霜的衣领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亦或是……狂喜庆幸劫后余生时。
外屋地的人听到里面接连两声啼哭和大奶奶那句“成了”,瞬间炸开了锅!
“生了?都生了?!”
“双棒儿!是双棒儿!我的妈呀!”
“谢天谢地!祖宗保佑啊!”
“光阳!知霜咋样了?!”
王大拐激动地搓着手在原地转圈。
王大拐媳妇更是双手合十对着空气直拜。
李铮靠着门框,一屁股滑坐到地上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脸上又是雪又是汗又是泪,咧着嘴只知道傻笑。
刚才那阵仗,真把他魂儿都吓飞了。
大奶奶到底是经验丰富,短暂的放松后立刻又恢复了指挥:“都别嚎了!铁军!赶紧收拾小的!脐带剪利索了!包起来!别冻着!,三狗子家的,赶紧换热水!给知霜擦身子!收拾干净!这血糊淋啦的!”
她又踢了一脚还跪在炕沿下,把脸埋在媳妇颈窝里哭得像个孩子似的陈光阳:“滚起来!你个完犊子玩意儿!挡害!去,把外面那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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